借着昏暗的灯光,只见一具干瘪的尸体正迎面向自己扑过来。
马富贵惊叫了一声,同时扣动了扳机。
可是这杆老猎枪,却在关键时刻摆了他一道,响都没有响。
马富贵的反应也算是快的,他见猎枪没有响,就顺势将猎枪往前一掷,狠狠地砸在了那个向他扑来的干尸身上。
随即向后退了好几步,自认为退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才定睛再去看那干尸。
可是,那干尸被枪砸了一下,居然在没有别的动作,似乎是受了重创,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马富贵等了半天,也没有见他再有动作,这才大着胆子走上前去,想要看个仔细。
这一看,不要紧,他这才发现,原来还有一具干尸,正笔直的站在那具倒在地上的干尸身后。
“啊!”马富贵惊叫了一声,却发现那干尸也是一动不动的站着,丝毫没有扑上来的意思。
马富贵站在门口,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那干尸被两根绳子吊着,悬挂了起来,所以才保持着直立的姿势。
而倒在地上的那个干尸,刚才的响动应该是他身上绳子崩裂的声音,自己推开门的时候,刚好,吊着他的两根绳子都断掉了,那干尸才倒了下来。
马富贵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这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此时也是险些吓尿了裤子。
他从地上捡起那杆猎枪,心中骂了一声娘。
活人都能被吓死了。
再仔细观察那两具干尸,他们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浑身却像是被抽了水一般,却保留着棕红色的风干的腐肉,更奇怪的是,他们的头发都特别的长,似乎在他们死后还在一直生长着一般。
突然,马富贵觉得自己的呼吸一滞,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上。
“不,不可能。”他使劲的揉着自己的眼睛,嘴里一个劲儿的说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时,他也顾不得害怕,一下子抓起了那个倒在地上的干尸。
将他拽出了后屋,这一次,马富贵彻底的呆住了,因为他发现,那个干尸身上穿的衣服,正是马小冲的。
早上,他走的时候,马小冲穿的就是这一件,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是个血肉丰满的大活人,而此时,却变成了一具风干的干尸。
马富贵伸手,胡乱的将那干尸脸上遮挡的头发拨开,可是,那干尸已经皱巴巴的了,虽然没有腐烂,但是五官却已经缩在了一起,只有这一张黑洞一般的嘴,大张着,根本看不出眉眼。
马富贵像是发了疯一样,又扑到那具还直立挂在后屋的干尸身上。
那绳子想必已经是腐朽了,那经得起他这么一扑,只见那具干尸也应声倒在了地上。
马富贵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两具干尸,他的双眼发涩,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仔细的确认了好几遍,这两个干尸的衣服,虽然已经褪色发旧,可是,正是马家祖孙二人的打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只离开了一天都不到,家里怎么会发生如此之大的巨变。
马富贵虽然是个庄稼汉子,但是这么多年,在这家的身上,也遇到过不少的怪事。
因此,此时他一个劲儿的告诉自己要冷静。
可是,看着两个至亲的尸体,让他怎么能够冷静的下来呢。
之前的害怕此时完全被一股巨大的悲哀所取代了,他看着眼前的两具干尸,心中满是狐疑和悲伤。
就这样,干坐了一晚,马富贵对着两具干尸,想了一晚,都没想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面天光大亮,照进屋子里来,照在马福贵的脸上。
马富贵眨了眨一宿没和的双眼,机械的站起身来。
他将两具干尸并排放在了炕上,然后伸手关了灯。
马富贵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两具尸体,叹了口,他不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这一切都是从昨晚他遇到鬼打墙开始的。
他以为自己破解了鬼打墙,可是却没想到自己的家变成了这样。
他要出去看个究竟,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拿起拿把猎枪,想了想,又随手把它扔在了地上。
走到门外,找了一根木棒,拿在手里。
走出自家的大门,马富贵才发现,越来,不对劲的不仅仅是他们马家。
往常,这个时候,村子里早就热闹起来了,可是现在,没有炊烟升起,没有公鸡鸣叫,就连前院例行公事一般的打骂孩子起床的声音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整个靠山屯陷入了死寂当中。
这份死寂在漆黑的夜晚,有黑暗作伴还显得不是那么的明显,而此时,却格外的突兀。
马富贵推开隔壁王奶奶家的门,依然是一样破败的景象。
他站在老王家的窗户前面往里看去,只见几具干尸正直挺挺的站在地上,那样子,和他昨晚发现的马家祖孙的样子,一模一样。
马富贵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这靠山屯的人,都死绝了吗?
他跑出老王家的院子,挨门挨户的找下去。
果然,每家的情形都大同小异。
马富贵只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被重物击中了一般,他浑浑噩噩的往前走,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昨天他最初发现自己迷路的地方,一切如常,他站在路中间大声的喊道:“有人吗,人都死哪去了?都他妈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