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暗影不停浮现,每一次浮起,都变幻不小的位置,散修们一个个慑气观察,静等卫宫城箭破妖蟒。
卫宫城心中疑惑,却是渐渐变浓,先前交战,对手可不是一个贪生惧敌的性子。怎么一转眼就这样浮浮沉沉,犹豫不决了?
还有,那隐现的暗影,虽也体形不小,但与这条妖蟒相比,似乎仍旧有些差别……
就在众人皆凝视那片交战之地时,只听一朵水花,自船队之首泛起。
凝聚的精神,在第一时间听到这声水花之响,卫宫城心中一惊,不好!
随即,便是恢复冷笑,小小妖蟒,也敢声东击西?想在同为练气顶峰,只比自己差上一线的兰天和面前捉人,找死!
妖蟒出水,凌空便提聚全身灵力,化为人形,无踪剑气不露分毫气息于外,只要体内暴走怒腾,带给自己全身无可压抑的强大力量。
轰然刀光,如冷风过境,霸道而来!
兰天和虽同样被林牧声东击西之计所惑,但身为练气顶峰高手的反应,却还未消失。查觉身下水声异响,已是利刀出鞘,斩敌而去!
“哈哈!”
刀剑相交,算天河只觉对方剑力含而不露,不攻只守,被自己这情急一刀,劈得倒飞而回。
“哼!轻视兰天和的代价,就是……啊,天意!”
装逼言语,还没说尽,便感身边一声惊呼,李天意腰缠蟒尾,急速倒飞而去……
情急一刀,已是倾力,与林牧剑势相撞,更是力道稍散,如何再有余力施出援手?
变势太快,身边那群卫宫城的手下,还未反应过来,更是无法成为助力。
林牧哈哈一笑,半年矿洞练剑,不仅稍稍熟练一丝“循隙而进”的剑术感悟,更是将这种战术,用在惑敌破敌之上。外体重化妖蟒之身,卷住李天意,直接往水势深处,急潜而去。
兰天和恨怒交狂,跳入水中。纷乱的河水间,虽能勉强看到林牧身影,但随着林牧急速地深潜而去,河水转暗,再不可视。
凭旧最后印象,兰天和刀芒斩动,劈出一道分水之刀,但却毫功未立。
先前白依归乡时那一战,他跃入水中能劈刀分流,一方面是那处水域位于渡口,水势平和;另一方面,也是林牧那时修为不深,水中游速太慢。
此时,交战之地,正处于终年大风的河道之上,水中暗流之强,自不言表。几乎是一瞬间,便将他分浪之刀冲得粉碎。
而林牧,已经破开几十处窍穴,又在不计灵丹的损耗下,全力补充元气,神完气足,比之第一次交战,实力番了不止一倍,水速之快不必多言!
兰天和地利尽失,林牧却是实力大进,此消彼涨之下,战局易变,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天上嘴角冷笑尚未消失,转头便看到这么一副大败之局,卫宫城几乎不可置信,一个小小妖蟒,竟然能在练气顶峰修士兰天和的手下,瞬间抢走一个练气四层的修士?
愤怒之下,原本因为兰天和同属练气顶峰,而对他生起的那一股忌惮之心,也消失无踪。
这样都能让人把“儿子”抢走,这般实力,与废物有什么差别!
众散修同样哗然,再强大的敌人,即使强如铁甲巨蟹这样能轻松攻破大船的,只要能攻击得到它,在躲在坚船之内的散修眼中,仍旧只是比较棘手的敌人。但如林牧这般,来去无踪,心志狡猾,攻击犀利的敌人,却是让他们冷汗直流。
正如再强大的敌人,有坚城相挡,便有办法消灭;但一个能轻松越过坚墙的刺客,无论是城中统帅,还是其余杂兵,都得心中发寒,祈祷自己不要被这样的刺客盯上。
水中的林牧,却没有船上这群人的纷乱心思,感觉李天意仍在奋力挣扎,无情竖瞳一眯,蟒身绞动,对李天意而言的无边大力,就彻底将他体内挣扎力量绞散,再也无法动弹。
“人修虽然攻击犀利,变化多端,借灵器与智慧之助,远比妖修麻烦。但相比于妖修强大的妖身,却是只重练气与招式、法术变化,而不重自身温养。无论是卫宫城、还是兰天和,都是练气顶峰修士,若与当初的鲸烈捉对厮杀,若无其他变故,想来结果必定是鲸烈被变化多端的刀招箭术斩杀至死。而这两人的结果,必然要么全身而退,要么被鲸烈临死反击一击必杀!区别只在于能否避开鲸烈攻击!”
如此大的差别,同样适用于林牧与鲸烈先前筑基时的那一战。
对林牧而言,鲸烈无论是一击之中,是一万斤力道,还是十万斤力道,都是必死之果,没什么区别。
而防御,自己怎么也杀不了元气浑厚的鲸烈,对方是皮糙肉厚,还是已经修成金刚不坏之身,又有什么两样?
因此妖修之间,往往便因一心修炼妖身,导致自己虽然攻击防御无比强大,但却招式变化甚少。灵智未启的水族以身撞船,练气顶峰的铁甲巨蟹也是这样,体内十成灵力,便只能发挥十成的功效。
而人修,却是借灵刀灵剑之利,辅以变幻莫测的招式,一成灵力,用于攻击,能达到数倍以上的技巧。
妖修如华山派气宗,人修如剑宗。初期一个剑宗弟子,轻松能杀几个气宗门徒;到了后期,气宗才厚积薄发,在修行进度上,堂堂正正高歌猛进,将剑宗渐渐落下。
如此相比,也难怪同样境界,林牧能与铁甲巨蟹斗个不分上下,却在兰天河与卫宫城攻势下,落于败势。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