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拳挥在叶正伟的鼻子上,鲜红的鼻血流了下来。钟天上前扶起他,让他赶紧拿纸止血。高远见她一脸紧张样,哼哼鼻子,扔下一句:“捂不热的石头。”就扬长而去。
叶正伟擦干鼻血让钟天回去:“你上去,我没事。”
钟天临走前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去看看你妻子,听说流过产的女人以后身体会落下病根,好好照顾她。”
叶正伟漠然,方感说什么也是多余的,只好驱车离去。钟天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实在困得很,用干毛巾包着湿法就上床休息了。第二天早上,眼皮沉重,头痛欲裂,浑身跟火烧一样。她才知自己生病了,这几年很少病的。钟天是那种看着瘦弱实则身体倍儿棒的,一般不生病,但是一旦生起病来就很严重。她估摸着自己这次可能病得不轻,给单位领导打电话请了假,就包裹的严严实实下楼打车去医院。
冬季天冷,到医院的人特别多。看着人家都有家人或朋友陪着,自己却忍着不适排队挂号,心里不免酸涩,竟又责怪起高远来。平常都顾着她,现在正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滚烫滚烫地。好不容易轮到她,量了下体温,医生皱眉责备:“都快烧成焦炭了,怎么才来医院?现在的孩子真是不省心。”
钟天看那大夫慈眉善目地,有一把年纪了,可能把自己当小女孩儿了。虽是责备却也充满关切之情,心里一感动就更伤心了。医生开了药,建议她要么住院观察要么打一针。她想着自己住院没人照料也不方便,便同意打一针。打退烧针的时候,她还是觉得痛,虽不像小时候那般剧烈,可痛楚并不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消失。她记起以前在大学时,有个室友生病住院,她请假过去照顾了一天。事后,她问叶正伟:“如果我生病,谁来照顾我?”当时叶正伟捏捏她脸颊,满脸笑容地说:“不是有我吗?”如今,叶正伟也好,高远也好,有哪个在她身边?有哪个是她能够无所顾忌撒娇取暖的?所以,对于将来未知的事还是不抱太大希望的好,那些美好的承诺或许就是令你失望的最残酷的刀锋。
打针后在门诊处坐了一会儿,仿佛轻快不少。钟天拿着药往医院门口走,听见有人叫她:“钟天。”
她转身看见陈芷青,刚刚流产精神面貌欠佳,但还是很美,林黛玉般,准确的说,一个女人若真是漂亮的话,她无论哪个姿态哪种神情,都是没的。旁边扶着她的女孩子看着眼熟,钟天认出她,是陈若青,高远说过她们是两姊妹。钟天还是礼貌地跟她打了招呼:“你好,身体不好吗?不要紧吧。”
她明知道陈芷青为何住院,但毕竟是别人的事,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她假装不知道更好些。陈芷青倒是无所顾忌:“没大事儿,就是不小心流产了,这对已婚妇女来说很正常的,不是么?”
钟天听得出她似乎不是太在乎那个胎儿,至于原因,与她无关,她也不便深究。陈芷青看到钟天手中的药品袋,问她:“你也生病了?”
钟天笑笑:“也不是大事儿,就是不小心感冒了,大冬天的,也很正常,不是么?”
听着她学着自己说话的口气,陈芷青也笑了:“和我去病房坐坐?我待会儿让司机送你?这会儿不好打车的。”
钟天害怕会碰上不相见的人打算拒绝,陈芷青仿佛懂她的心思,指指若青说:“今天只有若青陪我,她等会儿有课,我一个人也怪无聊的。”
说实话,钟天并不讨厌陈芷青,相反她认为芷青高贵优雅,亲近随和又善解人意,像个大姐姐。如果不是有叶正伟和高远挡在其中,她很愿意与她做朋友的。跟着她们到了妇产科的病房,陈芷青住的是高档病房,如同酒店,里面应有尽有,有钱人就是不同,生病的时候也不忘享受。陈芷青看着钟天略带惊讶的眼神,无奈的说:“人家都觉得是享受,我却觉得是坐牢。”然后,她让若青给钟天倒了杯热水,催促她先吃一副药。她说:“你一个人在a市上班,要注意身体。别以为感冒是小病,若是看得不及时不知会拖上多久,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钟天颔首轻笑,这样好的女子任谁都会喜欢的,即便高远是为她抛下自己,她也找不到理由去责怪她。不久,陈若青真的有事先走了。留下她们二人,钟天还是有些尴尬,倒是陈芷青十分热乎,对她嘘寒问暖,说些玩笑话儿。时间快到中午了,钟天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向她告辞:“陈小姐,下次再来看你。”
陈芷青摆摆手:“我也不是什么大病,很快就会出院。你等着,我打电话叫司机送你。”
钟天吃了药又在这休息了些时候,此刻觉得身体恢复得不错,便推辞:“不用,我下去就能打到车。”然后急匆匆的去开门,待她打开病房门,却止住了步伐。
高远靠在墙上正看着她,追出来的陈芷青又退了回去关上门。是她发短信让高远来的,只是没想到他在外面等着没有进来。昨晚上,高远来看她的时候,她就觉察到他不对劲,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眼睛布满血丝,像一头随时会发怒的狮子。最后走的时候,他留下一句:“我不管你和叶正伟打算怎么维持现有的关系,但有一点,你替我警告他,别去招惹钟天。否则,以后你的烂摊子,别想我会插手。”今天看到钟天来看病,陈芷青隐隐觉得他们之间不简单,便通知高远过来。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