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形踉跄的人摇摇晃晃的从山林间走出来,手中提着一个葫芦,正歪歪斜斜的往外洒酒。
“你是谁!”红菱强忍下五脏六腑的绞痛,怒目盯着那人。
“我?”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熟悉的动作还是让商晨浩立刻放松下来,激动的喊了一声:“师叔!”
倾少撞撞跌跌的走到大坑前,歪着头瞧了半响,惊讶道:“浩儿,你怎么遇上了这个疯子?”
“疯子!?”红菱铁青着脸瞪向倾少,驱动体内灵气游走片刻,疼痛略减,慢慢站起身道:“你是谁!”
倾少瞅了眼地上昏迷的清九和重伤的商晨浩,笑道:“我叫倾少,你可以叫我倾少爷。”
“倾少爷?”红菱阴沉着脸说道。
只听倾少开心的笑答:“哎!小美人,你叫我做什么?”
红菱这才知道自己被耍,气得火冒三丈,撩起衣袖准备冲上来,倾少不慌不忙的将葫芦中的倒出,酒水在半空中凝固,变成了一粒粒小水珠,密密麻麻的停在他身前。
“这是什么?”红菱疑惑了片刻,看着倾少脸上痞痞的笑容,心里气得来不及仔细思考,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身形刚动,停在倾少面前的水珠顿时化成一枚枚袖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红菱。
“美人,来看看大叔的本事吧!”倾少笑呵呵的灌下一口酒水,满意的看着红菱错愕的表情,霎时间袖箭穿透他的衣袖,就是不刮伤红菱的皮肤。
“这是什么!”红菱被这一情形吓得满头大汗,眼中难掩慌乱,突然恶狠狠的看着倾少,“你到底是谁!”
“我?”倾少一副纯良的表情,“倾少爷啊。”
红菱的眼瞳又变成了绿色,将倾少上下盯了许久,半响难以置信的说:“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看不出你的修为?”
倾少一口酒顿时喷了出来,嘴角抽搐不止,牵强的笑道:“那是因为我的修为比你高!”红菱摇摇头,强装镇定道:“不可能,我这双妖瞳是天生,连金丹期的修为都能看出,怎么可能看不出你的!”
商晨浩静坐了许久,看着倾少略显佝偻的背影,无奈道:“师叔,别玩了,这媚狐太狡诈,我都一时大意了。”
倾少啧啧两声,抽出一根绳子将红菱五花大绑在树干上,又转身帮商晨浩调理伤势,梳理体内紊乱的灵气。半响才得休息片刻,可清九不知怎么的,还没醒过来。
倾少皱着眉头把了把脉,内息已经平稳,毫无伤势,见她依然昏迷,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喂,那个谁谁,”倾少看着被绑在树干上装死的红菱,“这丫头怎么了?”
红菱睁开一条缝瞅了他一眼,“不知道,我可没弄死她。”
“嘿!你!”商晨浩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火气,刚才惊险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正想好好揍红菱一顿,倾少见状急忙拦住他道:“别急,他对咋们还有用。”
“有什么用。”商晨浩疑惑了,突然又皱眉问道:“师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倾少一愣,尴尬的笑笑,“没什么,我只是路过,路过而已。”
“路过?”商晨浩直觉这里面又蹊跷,可又不知道怎么问,便全当没看见也没听见。可木清攸却来了兴致,扭着倾少一个劲的问东问西,显然倾少又变成了他的偶像。
商晨浩守着清九好一会,见她根本就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可又没有任何办法。
“抱起这丫头,我们回木府别院去。”倾少看出了商晨浩的担忧,便将红菱从树干上接下来,将他绑得死死的,拽着一路回了木府别院。
夜晚风凉,木府别院中黑漆漆一片,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阴气。倾少上前一步将大堂内散乱的物件收拾出来,燃起一堆篝火后,再招呼着其他人进来。大家就在这大厅里将就过了一晚,而第二天清晨时,清九终于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这一个梦做得好长,从她出生、上学、再到遇见那一个人,前世的一切都在脑中清晰浮现。本来与那个人相遇是如此的美好,可在梦中回忆的清九,却再也想不起那人的容貌,只记得那份付出的感情,既甜蜜而又悲凉。
清九满脸泪痕的看着大厅中休息的众人,错愕不已,却见一道审视的目光直勾勾落在她身上。顺着目光看去,红菱坐在大门后看着她一脸愤恨。
“哼!”红菱见清九已然醒了过来,心里也舒了口气,可一想到自己的计划被打乱,气得牙痒痒,看着清九的眼神也充满了敌意,“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修真人!”
红菱心里越来越气,看着清九清澈的眼神,忍不住破口大骂道:“都是你们!害得我们一族被驱逐出了蛮荒大陆,成了过街老鼠一般被人打!”
“什么意思?”清九不解的看着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什么意思?”红菱眼见勾起一丝嘲讽,直把清九看得心里发毛,“你们修真者偷了我媚狐一族的玄天石,害得我们没有了庇护!”
“什么!”倾少焦急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只见他急急忙忙奔到红菱面前,抓着他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是谁偷的!”
红菱别开脸,闷哼一声,“就是你们修真者!若不是你们,我们也不会被逼得走投无路,举家迁移到这个地方了。。”红菱语气哽咽,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中的泪珠滑落。
倾少惊愕的看着红菱悲戚的表情,半响突然解开他的绳索,神情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