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让槿见到弟弟笑了,脸上的寒意也消了些。那个女人在父皇面前端庄贤良,背后却没少给他们兄弟俩添堵。四皇弟被虫子吓到了,她一脸的心疼,抱在怀里千哄万哄,大半都是做给让栩看的。让栩不过十一岁,见到这样的场面怎会不伤感。父皇有国事要忙,他要学习的东西也很多,不能经常陪在让栩身边。让栩越发沉默,本来想有了瞿正清陪着,让栩会好点,效果却并不明显。这次出来,就不拘着他了。
老六朝外面瞥了好几眼突然道:“出来了,看这架势,胡一顺父子竟然输了。”
老五道:“不会吧,胡一顺的儿子斗不过那个病秧子?”
两人虽然很想知道详情,也还记得自家老爹还坐在一边,只是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李让槿就坐在窗边,朝外面看了一眼,讶道:“怎么是他?”他的父亲不是个商人吗,怎么会是端亲王府的下人。
端亲王笑道:“看到熟人了?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李让栩也凑到窗边往外看,道:“啊,是他!”
李让槿道:“你还记得他?”
李让栩道:“他不就是在望江楼里把正清堵得说不出话的那人么,正清跟我提过几次,我就记住了。正清说想跟这人交个朋友,可是人家好像看不上他。”
老五道:“哪个家伙这么猖狂,连皇子伴读都看不上。唔,是他呀,原来和老四还有这么个儿子。藏的这么严实,怕被抢人抢去做上门女婿?”
老六道:“既然都认识,把人叫上来聊聊,我们也关心一下家里的产业。”正好问问赌局的事情。
一行四人上得楼来,和老板三人都跪下行礼,陆二只能跟着跪下。端亲王问了些产业上的事,很老板跟胡一顺回答的中规中矩,端亲王点点头,道:“听说,你们在争这家赌坊?”
胡一顺知道王府的产业是轮不到他们这些下人来争抢的,这句话回不好,肯定要吃挂落,抢先道:“回王爷的话,奴才觉得赌坊在很多地方都可以做得更好些,跟和老板提,和老板说奴才是多管闲事。这才一时激愤,跟何老板定下赌局,奴才一心为了王府的利益,绝无半点私心。”
和老板听胡一顺如此巧言令色,急道:“王爷,奴才这么些年为了赌坊兢兢业业,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王爷不信的话可以看看账簿,奴才每年挣的银子只有多的,从没少过,胡一顺这么说完全是在蒙骗王爷跟两位爷。胡一顺早就想回到京城,觊觎奴才的赌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是看着我父亲就要出府,他的叔叔要当大管家了,便迫不及待了。”
胡一顺还要再辩解,端亲王道:“行了,和管家是府中的老人,这些年为了王府劳心劳力。和管家的年纪大了,在本王身边也呆不了多久了,这赌坊就算是本王送给和管家养老用的,以后谁也别打主意。”也就是说,不管胡一顺父子有没有赢下赌局,这赌坊都是和老板的。
和老板一听,顿时热泪盈眶,哽咽道:“谢王爷。”
端亲王道:“行了,都起来吧。这人老了,就越发看不得老人家受苦,和管家辛苦一辈子,没道理老了老了,连个安身立命的都没有。”端亲王靠在椅背上,这两个儿子试出来看热闹的,可暗处不知有多人盯着今天的事,到处都在争,沉声道,“不过是个赌坊就闹出这样的动静,看来是有人想要试试深浅,打算浑水摸鱼啊。”
胡一顺浑身一个机灵,大伯这步棋走错了,大管家的位置悬了。
端亲王看到陆二,虽然和其他人一样低眉顺眼,但怎么看都觉得不一样,更有趣的是两位殿下竟然都认识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陆二看着和老板,这个时候还有必要骗下去么?
和老板明白陆二的意思,跪下道:“请王爷恕罪,他不是我的儿子。奴才为了保住赌坊,不得已只好找别人以我儿子的名义跟胡一顺的儿子赌。”
胡一顺父子闻言,齐齐看向和老板,然后又低下头。
李让槿道:“你叫陆二?”
陆二道:“回殿下,是的。”
“你还会,赌博?”
“会一点。”
“你不是要做小财神吗,不怕赌博把家产败光了?”
“不会赚钱的人天天喝稀粥也终有一日会变成穷光蛋,小民懂一点生财的门道,不会坐吃山空。”
“说的有道理,就像你父亲,花的多,赚得也多。正清说见过你的父亲,你不是说你父亲来的时候会带你走的吗,怎么你还在这里?”
“见过我父亲?”陆二面露困惑,“哦,那人不是我父亲。”
屋中的人都看着陆二,你到底认了几个爹啊。
有侍卫进来禀报道:“启禀王爷,蒋涵求见。”
端亲王笑道:“快请。”
蒋涵走进来,端亲王正要说话,蒋涵却是跪倒在地,端端正正的给几位皇亲国戚行了礼。蒋涵一直是个谨守本分的商人,不会让人抓住把柄,这也是他能安然无恙这么多年的原因之一。
端亲王只好端着,等蒋涵行完礼,才把人叫起来,道:“你这个一丝不苟的毛病,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蒋涵在一旁坐下,道:“蒋涵只是一介商人,该当如此。”眼角余光瞥了眼陆二,陆二只好站出来,弯腰行礼,道:“叔父安好。”
蒋涵好像才注意到她,诧异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陆二道:“我跟和老板认识,听说王爷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