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老板讽刺金玉满堂弄虚作假,却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
正如德老板曾经说的,陆二“小财神”的名头就是他们这些跟陆二合伙做生意的人起的,旁人也有听过。陆二成了蒋涵的侄子之后,这个名号就传的更广了,李老板当然也有听说过,却压根没在意。
他是奴才出身,后来脱了奴籍经营这家金玉满堂,名义上他是老板,实际上不过是给王府的主子看家护院的。有王府做支撑,他一直顺风顺水,在他看来只要有权势,做生意还不简单。但是德宝号的突然崛起,并隐隐有盖过金玉满堂的趋势,这才正视起传言中的“小财神”。能让一家少有名气的小店铺在一年内发展到现在的模样,若是能帮他们金玉满堂,那金玉满堂还是京城的头一号。
他自认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身后又是止亲王府,不比蒋涵差什么,怎么会亲自去见他的侄子,就派了手下的一个管事去。管事转述陆二所开的条件,竟是要金玉满堂十分之一的股做报酬,少一点都免谈。他没有这么大的权力,王府的主子也不可能答应,只好作罢。
陆二见他一直打量自己,记起金玉满堂曾近有人找过她,拱手道:“李老板好。”
李老板回过神来,道“陆公子,久闻大名了,今日终于见到真人了。”他一直以为陆二是个或沉稳或狡狯的小子,今日一见。却是清秀乖巧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儿,完全和他想的不一样。
“我每天就在那几个地儿溜达,李老板想见我还不容易?”陆二笑道,“只是李老板贵人事忙。不容易见啊。”
李老板直觉陆二是在不满他没有亲自去请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不过心中到底因为陆二的年纪有了几分轻视之意,即便是品出了陆二话里的意思,也只当不知道,笑呵呵的道:“早就知道陆公子会做生意,竟然还会看石头,将来一定青出于蓝,待会儿还望陆公子手下留情啊。”
陆二客气了两句,就听见德老板接口道:“时候差不多了,咱们有什么话留到饭桌上再说。先办正事要紧。”因为这次踢馆输的人就要离开京城。而且再不能涉足这个行业。德老板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带了几分郑重。即便是李老板也收起了别的心思,德老板输了不过是远离京城,有这些年的积蓄还能做个富家翁。他可不一样。输了就要回家吃软饭,那些眼红他的人不知道怎么嘲讽他呢。
两块石头都是刚运来的原石,看模样应该是从同一个地方采集来的。他们要做的是在不切开的情况下估摸出自己所选的石头里有没有玉,玉有多少,成色如何。如果挑选的石头里没有玉,那么后面的就不用看了,就算另一个人估计错误也可以获胜。所以谁先挑石头,谁就担了这个风险。两边谁也不愿吃这个亏,于是抓阄决定石头的分配,陆二是左边的石头。老者是右边的石头。
李老板看看场中认真观摩石头的二人,一个是在生意场上小有名气的毛头小子,一个是看石头从来没有走过眼的老师父,怎么看他们金玉满堂都没有输的可能。这样一想,心里莫名而起的慌乱被压了下去,他一定能把德宝号赶出京城。
因为是分配的石头,陆二很希望自己的这块石头里没有玉,那么只要另一人出了差错,她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赢了这一局。但让陆二失望的是,她的石头里好像有玉。但很快又高兴起来,石头里藏得似乎是顶好的翡翠,量也不少。乖乖,这么大一块翡翠,用来做什么好呢,干脆给自己雕刻一座玉像吧。
又是一声锣响,时间到了,两人各自说出自己的结果,都确定石中有玉。陆二听到那老者报出的数字,目光落到他跟前的石头上,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另一块石头里的玉不比她的少。啧啧,买石头的人发财了。
切石头的人一刀下去,老者的那块石头就见了绿,站在四周的人一片喟叹,好玉啊。然后又是一刀,仍是一片翠绿之色。
李老板已经喜形于色,切开后的结果和老者说的差不离,他们赢定了。
轮到陆二这块的时候,德老板弯腰低声问道:“没问题吧?”
陆二抬眼看他,见额头已经出汗了,笑道:“放心吧,就算不能赢,也能弄个平局。”
对方估摸得如此精准,德老板这时候已经不抱赢得希望了,闻言点头道:“希望如此吧。”
一刀切下去,没有见绿。金玉满堂的人满面喜色,如果再有一刀仍是不见绿,那么石头里就算有玉,也绝对没有陆二说的那么多。德宝号就是输了,等待他们的是失去这个赖以谋生的地方。
陆二的脑袋离德老板的胸腔很近,可以清晰地听到那突然加重的呼吸。毕竟是一辈子的心血,还关系着德宝号里十来号人的生计,紧张也是必然的。
在众人的期待中,又是一刀切了下去,成色极好的翡翠出现在众人眼前。德老板欣喜的道:“快,接着切。”
接下来的几刀,已经确定石头里的翡翠的确很多。虽然无法准确的称量出翡翠的多少,但相石头能看出这些已经足够了。一番商定之后,定为平局,加上前面的一胜一负,金玉满堂的这次踢馆以平局落幕。
陆二想到蒋麒和纳兰舍的冰球赛,也是因为她的插手弄成了平局,既解决了争端,有没有伤了和气,她简直就是和平使者啊。
德老板笑呵呵的谢过几位评委,李老板虽然也是笑着,但谁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