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周勇心里害怕,只知道苦求父亲。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临江伯也不忍心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儿子送死,问道:“那个女人呢?”
韩周勇一时没反应过来,道:“哪,哪个女人?”知道父亲问的是那个医女,低着头道:“我把她卖进了万花楼。”
临江伯心里盘算了一下,站起身道:“这件事不过去,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府里,听见了没有?还有你们,也不许乱来,更不要进宫找贵妃娘娘,谁不听话,就给我滚。”
韩周勇听父亲这么说,知道已经有了办法,忙不迭的点头。其他人便是不明白事态严重,看他如此疾言厉色,也不敢说二话。
临江伯招来韩周勇的跟班长行,吩咐了几句,就让他出去了。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杀了那个女人。只要受害的人没有了,那就是死无对证,勇儿就能脱身了。手掌用力的把状子握成一团,让他知道是谁干的,一定要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入夜,一顶小轿从花柳街抬出来。
在门口拉客的女人不由羡慕道:“不知是谁这么好运,这一走,就是脱离苦海了。”
另外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满腹酸气,刻薄道:“说不定只是被人抬出去玩上几天,玩腻了还不是回到这花柳街?”
另一人道:“就算是被人抬出去玩上几天,也能得一大堆的珠宝首饰,咱们可比不上。”
几乎每天都有这样的小轿子从花柳街出去,看到的人也不过八卦几句,很快就说到了别的事情上。
那顶轿子在街上匆匆而行,却并不向着有钱人的地方去,尽挑着荒僻之处走。终于行到一处杂树林。轿夫们放下轿子,垂首站在一侧。长行小心的看了看周围,这才把轿帘揭开,一个满身血污的女子躺在里面,已经昏厥过去。
长行作为韩周勇的跟班,韩周勇无论干什么事都会带着他。韩周勇杀她父母的时候他就站在边上,韩周勇把她卖进妓院的时候他也在边上。他从小到大都认为,穷人是不应该反抗的。如果她顺了主子的意,也许会得到一笔钱,甚至进入伯府享受富贵;如果她的父母忍气吞声。就不会死;如果她不进京告状,就不会被卖到妓院,现在连命都快没了。
也许是因为这里太过荒僻。月光有太清冷,长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初次见面时,她清爽美丽的样子,向来麻木的心突然有些同情这个不识时务的女人。不由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轿夫道:“把这个喂她吃了,你去挖坑。”
轿夫上前接过瓷瓶,边走边想,直接埋了不就行了,何必要浪费一颗药呢?
原本昏迷的女人突然睁开眼睛道:“你要给我吃什么?毒药吗?”
轿夫没想到她突然醒了,吓得一哆嗦。长行道:“活埋的滋味不好受。等你断了气再埋你,就当是你给我家主子带路的报酬。”
女人从轿子里走出来,伸手拂开脸上的头发。竟然是贺琳。
长行猛地瞪大眼睛道:“你是谁?她呢?”
贺琳道:“她被送到别处了,坐在轿子里的人一直是我。”
长行忽然笑道:“你也是受人差使的吧,老爷正愁找不到是谁在背后煽风点火,把你捉了回去,老爷一定会很高兴。”
贺琳道:“你想的还真远。能抓住我再说吧。”从轿子里抽出一柄剑,朝着长行刺了过来。
长行虽然也习过武。也算是一名好手,却不是贺琳的对手。打断了长行还有两名轿夫的几根骨头,让他们无法动弹,便不再理会三人,拍拍手重又走回轿中坐下。
不一会儿,就有人抬了一顶更大的轿子,把他三人塞了进去,抬走了。
临江伯等了一夜,也不见长行回来,隐隐猜到这次的事没有状纸上说的那么简单。先是写状纸弄得京城到处都在谈论勇儿谋夺人命之事,这次竟然连他派出去的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既然身份低微,又怎么有能耐神不知鬼不觉的做这些事?难道是有人,拿勇儿的事来攻击他们临江伯府?他没得罪什么人那,莫非是大皇子?临江伯对于皇贵妃的心思有几分了解,也知道大皇子与其不睦,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大皇子已经反击了,那这件事要不要让皇贵妃知道?
临江伯还没想出个头尾,波折又起。第二天一大早,被韩周勇害死双亲的姑娘携着状纸跪在大理寺前,站在她身边的是东明第一讼师张书怀。与勋贵有关的案件,向来是由大理寺管,大理寺也早就做好了接案子的准备。没料到的是,张书怀也来了。
张书怀为人打官司从来没有输过,但人品不怎么样,只认银子不认人。状子上早说过,女人为了讨回公道已经散尽家财,怎么还有银子请动张书怀?
对此,张书怀的说法是,他要为民请命,分文不取。
要说之前是只是猜测,临江伯现在无比确定,是有人在和临江伯府作对。不要说杀人夺命,辱人清白,便是再惨上十倍,张书怀也做不出为民请命的事。
因为状子的影响太大,大理寺自接案以来,便受到多方的关注,加上证据确凿,审理的异常干脆利落,韩周勇被判了秋后斩首。
消息传出,百姓们拍手称快,看这些勋贵还敢不敢乱欺负人。
这天正赶上旬假,陆二一天都缩在万花楼里,直到玲燕二人带着云苓一起回来才知道已经结案了。
陆二还是第一次见到云苓,论相貌尚不及玲燕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