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很势利,不公平,却是千古不变的生存之道。
陆二听到夫子把她和舒清野一起说,就知道祭酒要拿她来做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了。会怎么惩罚她呢,罚跪,抄写文章,还是饿肚子?或者干脆让她回家思过好了。
要准备挖运河的钱,还有答应多逻斯帮他重回西域,这些都是紧要的事情。之所以刺激舒清野,就是为了引发混战,然后受伤,好请上十天半月的假。她当然舍不得真的受伤,不过她的头以前受过伤,完全可以装作是旧伤复发,这个时代做不了脑部扫描,神医也不能断定她说的是真是假。祭酒就是想找替罪羊,也不能把她从病榻上拉起来吧。
本来因为给他们上课的人是多逻斯,陆二已经放弃了打算,没想到祭酒突然来了,还叫走了多逻斯。这样就算发生意外,也不会影响到初来乍到的多逻斯。但舒清野那一拳挥过来的时候,陆二突然想到一件事,中医诊脉,似乎可以根据脉象来断定性别。来到这里快两年了,陆二很清楚这个时代对于女人的种种限制,如果被人知道她是个女的,很多事情都做不了,还怎么找人。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陆二只能奋勇相搏。
唉,跟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打成一团,真是丢人。
两人跟着祭酒到绳衍厅,看他翻开一本册子,看名字就知道上面记载的是国子学所有学员的出身来历。
祭酒早就知道舒清野的身份,所以查阅的重点就是看陆二的那一页。
陆二一点也不关心祭酒会如何惩罚她,闲闲的东张西望,一瞥眼见到舒清野衣衫脏乱,脸上还有青肿,与平日的富贵体面大相径庭。不由得想自己是不是也这么狼狈,但整个屋子里只有一面铜镜,离得又远。陆二努力的朝着那边张望,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只好放弃,接着打量这屋里的物件。看来祭酒喜欢精细雅致的摆设,尤其是模样好看又值钱的物件。
舒清野却没有这么悠闲,他从小大大没挨过打,刚打完架还没什么感觉,这个时候静了下来只觉得浑身都疼。捋开袖子,见到胳膊上有几处地方青了,还隐隐的透着紫色,混蛋,下手这么狠。转头看向陆二,见他身上除了脏乱一些,似乎没受什么伤,还心情很好地四处张望,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想到接下来陆二就会被祭酒处罚,而他轻轻松松的就能脱身,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祭酒合上名册,神色古怪的看了陆二一眼,一言不发。
舒清野见祭酒放下名册,精神一震,却不想祭酒半天不说话,疑惑的看着祭酒道:“夫子?”
祭酒回过神来,把两人严厉地教训一通,最后总结道:“看在你们是初犯,情节也不严重,这次就算了。以后要是再敢胡闹,就要重罚了。好了,回去吧。”
就这么简单?想到祭酒刚才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直觉有问题,笑问道:“夫子,你认识我叔父?”
祭酒呵呵笑道:“你叔父是东明的财神,谁不认识他?行了,快回去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