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城南,靠近翟家哥特大教堂般的宫殿,一处旧式民国改良版的现代化庭院中,一声敲击桌面的响动在庭院东角的小院中格外清晰。
站在圆桌旁边的人低着头,双臂垂落,不敢有丝毫动作,生怕错了规矩被罚。
圆桌旁坐了穿着家常服的周玉珍。美人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脸上嫩的不仅能掐出一把水还带这一种天生的优雅。脸上的五官深邃,高挺的鼻子在头顶灯光的映照下在脸上投了一层干脆的阴影。
此时,周玉珍一脸戾气,双唇紧抿,眼见着是真的发怒了。
在她旁边同样坐着位出类拔萃的美人,只是,与怒气中仍见优雅美艳的周玉珍相比,这张好看的脸却像是刻意画上的面皮般软塌塌的失了丝天生的贵气和优雅。她的手在桌边颤着,显见的刚才那声响是她弄出来的。她眼角微低,暗暗观察着旁边人的反应。刚才一时冲动,没控制住情绪,手一拍桌子就感觉到手心像是针刺般的疼。不过,看周玉珍脸上明显压抑住的怒气,她稍有心安,觉得自己这次站队是站对了。
“我倒要看看她能嚣张到什么时候。给脸不要脸的小贱货。”美人觉得自己应该适时的加把火,直接一个兰花指指向桌前一语不发站着的人,那人从刚才把最近的调查结果报上来的时候,就一直被周玉珍默不作声的晾着。“你也是,平时养你做什么的。怎么连点消息都查不到。”
边骂,美人边偷偷瞥了眼旁边坐着的人,见周玉珍微低头,兀自沉默。眼中暗涌叠出,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面前站着的人并没有受美人责骂的影响,西装映衬下的身材即使是微弯着腰也显出别样的独特。他低着头,眼睛看着脚尖,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这两人一坐一站,在美人的面前各自沉默。让刚才还觉得自己得逞的美人像是在演一出独角戏般的滑稽。
美人却好不觉尴尬,正想站起来继续的时候,就听旁边轻柔的声音响起,“安安。”
刚才还一脸得意的美人立马收住要起身的动作,上身微倾,耳朵凑向恢复了平时神色的人。“啊?”
“你先下去吧。”周玉珍并没有回答,眼神一飘看向站着的人。“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再找你的。最近几天你就现在家里呆着吧。”
“是。”方才敛目站在桌面的人很是恭顺的点头,对身旁的安安置若罔闻,对周玉珍躬身后倒退几步就出了房间。
安安没有丝毫察觉的凑到周玉珍面前,右手轻轻搭在周玉珍撑住脸颊的手肘上,小心查看着对方脸色,见她并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悦才大胆的按了按。“姐姐,你就这么任由那小贱货这么猖狂下去么?表哥当初可是没少在她那里吃过亏的。”
周玉珍轻拍她的手,不着痕迹的把手肘抽出来。“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又有什么办法去干涉。”
说着,她瞥了一眼旁边明显很是关切的人,“再说了,你本事不到,抓不住男人的心,又怎么能怨怪别人呢?”
安安没想到周玉珍会这么直白的说出心事,脸上微红,原本的怒意转化成了烧人的嫉妒和仇恨。情急之下,她也一时忘了原先的忌惮,出口就有些不知轻重,“我怎么知道你家表哥会喜欢那等没家教的臭丫头。哼,想来是在穷人窝里呆久了,就真的把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野花当成玫瑰贡起来了。”
话音一落,周玉珍原本还隐忍的脸上写满了不屑,她悠悠出口,仿佛事不关己,“也是,我这么一个不识抬举的表哥,还真是苦了你这样的大家小姐为他奔走。”
周玉珍说话向来九曲回折的,从来都是话里有话。即使刘弘这位早就被家族遗忘了的子侄跟她并不亲近,可也是容不得外人随意褒贬。更何况眼前这位小家子气十足的余安安,如果不是现在还有点用处,她连屋门都不会让余安安进,又岂能容她在自己面前一次次的指手画脚。此时说话,看起来是在体恤余安安,实际上也不过是在奚落安安上赶着追男人,却不被人家待见的憋屈样。
周玉珍话里话外的意思,余安安如何听不出来。可是她实在是太喜欢刘弘了,从去年在一次酒会上误把他看成了传说中的翟南开始就已经在悄悄打听这个人了。可谁想,打听来打听去,最后才知道,刘弘是周家早些年被赶出家门的四小姐的儿子。
这消息一出来,余安安当场就傻眼了。她没想到一个早就被踢出周家的四小姐会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更没有想到这儿子还是a市五杰里面最为神秘最被人暗暗仰慕的那一位。原本,余安安还有些犹豫,想着一个被周家赶出门的子侄,即使本事再大,再能倒腾,也不可能翻出什么浪花。再说了,这么一个早就和周家脱离了关系的子侄,什么势力也不能借,更别说平时见识过多少真正的名媛美人了。起初,余安安觉得,只要她想要,刘弘这中落魄里发家的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是,事实却出乎她的意料,在后来特意安排的几次巧遇里,刘弘压根就没有看上她,对她不理不睬的,像是从没有留意过她这样的美人。
都说男人是个犯贱的生物。其实,这话套到女人身上有时更为贴切。眼下的余安安就是一个例子。
在刘弘这里碰了几次钉子后,原本还不怎么上心的余安安越发觉得刘弘这人深沉内敛又有潜力,重要的是还帅,帅的有模有样有神秘感。这时间一久,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