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翟南从进了车子就很安静,付云欣转头,看着外面经过的风景,树影迷离,萧瑟秋风似乎都能隔着车窗户吹进来。t付云欣裹紧了翟南搭过来的外套,只觉得意识渐渐模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模模糊糊的梦见一只只的猫从自己身边经过,她没有惊惶,也没有逃开。而是满心期待着,伸出手来似乎是想要抓住其中的一两只。大大小小的猫咪身披不同的花纹,眼神警惕,却不时停下来舔爪子挠脸,似乎是等待着她。好不容易,终于抓住一直有黄色花纹的小白猫,付云欣奶声奶气的念叨:“花花。”付云欣心里好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没有惧怕,反而是满心欢喜着站在原地,似乎是要等着什么人的出现。夏季的风燥热,一阵阵的吹来却并没有带来清凉,反而让她更加焦躁。不远处的蝉鸣蛙叫让人昏昏欲睡,付云欣小小的,边抚摸着怀里不时打盹的猫,边四处张望。忽然,感觉怀中的猫咪挣扎,爪子伸出肉垫,划得她皮肤一道道的疼,付云欣低头看。却看见那只前一秒还老实温顺的猫猛然长出一张男人的脸,他的脸很模糊,却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翻着幽深的光,让付云欣的心莫名悸动。
原本燥热的空气骤然挂起一阵清淡的风,周围的猫开始骚动,一只一只的朝着自己扑来,付云欣开始慌张,应接不暇的躲避着这些忽然变成了猛兽般的猫们。忽然,背上一阵痛,付云欣扭过头。伸手费力的摸了摸,却摸出一手的血,淅沥沥的,红的刺人眼。
“云欣。醒醒。”翟南抱着怀中正在梦魇着的小肉包,一阵心疼,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身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原本包扎好的伤口也似乎渗出些微的血色,让他慌张。
翟府。酒宴散去,秋夜漫长,窗外飘零的枫叶偶尔会顺着秋风飞进,落在干净如洗的木质地板,给原本干净的有些冰冷的书房带来一抹生机。翟家老爷此时却站着,大气不敢出。
“啪!”头发斑白的老爷子精神矍铄,眼神炯炯,即使脸上的皱纹已经悄然爬上,依旧给人旺盛的生命力。此时,他坐在靠窗边的太师椅。整个人挺直着背,显然是正在怒极。
“那个浑小子,是你们谁做主放回去的!”老太爷气得不轻,扔掉手中的资料,声色俱厉,直接把略有些秋意的书房衬成了严冬。
翟老不敢说话。屋子推了推有些下滑的金边眼镜,老老实实站在书桌对面。
“说!老大,你什么意见!我们翟家什么时候和京城付家有了牵涉?”老太爷怒气冲天,多年的修身养性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让他发这么大火,此时大动肝火,惹得垂手而立的老大和老三都是一阵战栗。
翟老抬头,斜睨了旁边正默不作声的老三,慢悠悠道:“爸,您放宽心吧。小南知道分寸,不会给我们翟家随便树敌的。您先别生气。”
翟老三站在旁边。一直垂首听着,他平日里虽然任性荒唐,可在自己父亲,到底是不敢随意,依旧维持着从小就保持的习惯:“是啊。爸。小辈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的。再说了,就算是攀上了付家,与我们翟家也没有坏处。您,看开......点。”
说道后来,翟老三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他从小就害怕自己的父亲,总觉得父亲的眼睛似乎是能看到所有的阴暗,也能够拆穿他所有见不得人的小谋划。即使,成人后,他也做了一些令翟家倍感荣光的小成就,却依旧是没办法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抬起头来。更别说现在,父亲已经有近五年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此时怒火,即使不是对着他,也依旧让他心有余悸,各种惴惴不安。
“老三,我命令你,今晚就把翟南叫回来。我倒要看看,这混小子到底是翅膀硬了,还是真的越长大越愚蠢,现在还没有执掌家业,就开始给我们翟家加人添口,在外面胡作非为的。这胆子简直是越发的大了!”老太爷气得不轻,换了个姿势,语气强硬,依旧维持着年轻时就有的强硬和霸气。让面前的两个儿子大气都不敢出。
翟老三不敢动,偏过头去偷偷看向自己的大哥,想要征询翟老的意见。却听见一声如雷般的拍桌子声,翟老太爷气得咳嗽起来,“反了反了,我现在连自己的儿子都指使不动了是吧?老三,连你都没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了?!”
翟老三脖子一缩,再也不敢犹豫,条件反射的站直身子稍息立正,“是。我马上去追回翟南。”
说着,慌慌忙忙的出门,几乎撞到要进来的老管家。
看着老三出门,老太爷闭上眼,平息了呼吸。半倚在太师圈椅里,手抚上太阳穴,“老大,你给我说实话,这个付努,是不是就是当年我见过的小女孩?”
翟老即使位居高位多年,早就习惯了前呼后拥的生活,从来都是自在从容,更是许久没有被父亲这么郑重的问过什么人什么事。当下,微微一愣,缓缓回道:“这个小女孩应该就是。可是,小南找了她很多年,我和付家其实一直都在瞒着他,但是到底被他找到了。这一次,想来他是认真的。”
“罢了。”翟老太爷伸出已经显出苍老的手,拍上刚才摔在桌面的资料,“这些小辈们的事情,我是管不了了。都入了半截黄土的人,还有什么心力去操心翟家的大小事?”
这话说得心酸,翟老担心,“爸,翟家还需要您来坐镇。我们小辈不过是仗着您和先辈们打下的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