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欲上前问玉儿此话何意,她说完这句话,俨然一副醉酒的样子,两颊酡红,眼眸迷离,身体摇晃了几下慢慢倾倒在屋顶不省人事。
朱朱显然也听到了这句话,虽有诧异,但她丝毫不知道殿主退位之事,以为是玉儿喝多了酒,酒后胡言,劝慰道:“别想太多,二师姐喝醉了。明早一醒来,她肯定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了。”
我此时又不能向朱朱倾吐我的不安,因为到目前为止,我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与其多一个人担心,还不如让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我点点头,招呼七星把玉儿抱回房间,一夜在恍惚中度过。
翌日一早,朱朱和玉儿还在蒙头大睡,我早已醒转,经过两年的艰苦训练,我早就养成早起的习惯,再睡着已是不能,于是翻身起床帮她们做早膳。
殿主那里已经得到通知,任何弟子不得随意打扰他,大长老,二长老昨晚忙到太晚,此时约莫也在补眠,能这么早起床的约莫就只有天殿早修的弟子,于是我把七星等人的早膳热放在锅中,顺便煮了一些醒酒茶放在桌上,然后提着食盒赶往天殿。
这一次的鸡笋粥煮的很多,不仅拓跋奕,冰山男有份,连金击,西凉,峰小爷的份也有了。
十二月的早晨极冷,我提着食盒哈着气奔进拓跋奕的寝房,本以为骄纵惯奢的他肯定赖在床上没有起,可等进了他的寝房却发现房间空空,丝毫没见他的人影。还在诧异当中,耳边突然传来他带笑的声音,是极为舒爽的语调:“过来,我在训练场。”
我被他出神入化的探查能力吓了一跳。他远在训练场居然还有心思探查我的方位。不过转眼一想,拓跋奕在训练场,峰小爷自然也在,昨日才答应金击要帮他追峰小爷,今天就来了机会。现在要好好想想等会怎样当着峰小爷的面和拓跋奕秀恩爱,才能让他彻底对拓跋奕死心。
虽然这样做确实不道德。但是拓跋奕对峰小爷确实不感兴趣,与其这样拖着,不如快刀斩乱麻,趁着峰小爷还没有对拓跋奕死心塌地,尽快转移他的注意力才是正确的。
一路上都在苦思冥想想对策,下一个转角已经到了天殿训练场。
天殿弟子虽少,但训练场地却不小,将近三十亩地的大小,场中分布有同等五十块左右的方框,方框中站在两两对决的弟子。
天殿弟子的对战不同于人殿。地殿花哨的比试,他们更讲究的是耐力,武功技法,几乎没有几个人会在比试的时候使用到他们的灵力,除非偶然会使用灵力形成灵力罩护在周身挡去无法避免的攻击。
训练场中的弟子对我的突然到来没有投注一丁点的好奇之心,他们仍然全神贯注的迎对着自己面前的对手。在这一点上,让我更加对天殿的弟子刮目相看。
训练场上拳风紧盛,刀剑铿锵,我粗粗一扫,就看到了熟识的几个人,金击正在正中央和峰小爷对战,相比“对战”这个词,其实教导更为正确。锋小爷擅长的是医术,灵力在天殿中并算不上是高手,他和排行前三的金击对阵。自然是处处束手束脚,而反观金击,一派儒雅书生摸样却依然能掌控全局,一边对战一边还在纠正峰小爷的动作。
再看过去,是西凉和一个不认识的男子。西凉已算的上是天殿的高手,但和他对战的那人竟也十分的厉害,眨眼间数十招已过,两人竟也打的不相上下,看来也是一个天殿排行前十的高手。
我再扫过去,竟发现冰山男也在里面,他迎战的对手正是昨日说要多多切磋的玄武。
冰山男在灵力这方面虽然比不上玄武,但此时比拼并没有用上灵力,而且冰山男与我对战两年,虽然内力不算深厚,但灵敏度却是飞速增长,我是擅长灵敏度和速度的,他为了防范我的攻击,专门研制出来一套防御功法,若不是差距有着云泥之别的,几乎没有机会让别人近他的身。
此时冰山男和玄武对战,没有灵力的辅助下,玄武依仗的是他的力量和武功技法,玄武是力量型的,防御强,但速度落了下乘,冰山男是综合型的,能近身战斗却又能让人伤不了他一丝一毫,也能远距离战斗,一柄弓箭耍的虎虎生风。
僵持十几分钟,竟谁也奈何不了谁。
我瞪大眼睛,冰山男每次都能出乎我的意料,我正看的津津有味,额头上突然被弹了一下,我瞬间吃痛。
抚着额头皱眉抬起头,正看到拓跋奕翘着二郎腿,斜躺在一把靠椅上,他周身还摆了一套精致干净的近乎剔透的茶具,雕花的茶壶中汩汩的冒着热水。
我在心里咕哝一句:果然是大爷,然后脸上堆满笑,乐颠颠的迎了上去。
一边装作端庄欢愉的模样的迎上去,一边还在心里措辞:该叫他什么才能显得亲密但又不暧昧,大气而又不俗气?
还没想出来,他已经转头朝着训练场的弟子吩咐道:“今日的早修就到这里,全部退下吧,”说完还把左脚架在高高翘起的右脚上。
他一声吩咐,所有的弟子立即停止了打斗,摇摇对他一躬身,格外顺从的离开训练场。
我看的咂舌,这个好吃懒做,娇生惯养,放荡不羁,骄纵奢靡,毒舌洁癖。无赖下流的面瘫十八号还是很有些威望的。
大部分弟子都走远了,我挥手叫冰山男过来喝粥,峰小爷看到我走近拓跋奕的身边,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但脚下的步子却已经一步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