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以后我是后宫之主,我管辖的区域全都让我自己着手处理,不用你掺一脚。”洛安一把推开腻乎过来的男子,继续维持自己身为一国之母的威严。
“哟!这都开场了,哀家来晚了。”与此同时,一个不速之客人未到声先到,接着在一众婢女的簇拥下从殿外从容地走了进来,那裹在身上的一块银白色狐裘甚是夺目,一看就知价值千万的金银。她身侧还跟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婆子,眉目间透着一股淡雅之气,仿若世外之人。
“臣等(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见此,在场的众人连忙对斐霓裳下跪行礼。
“起来,起来吧,哀家今儿个心情好,大家请随意。”斐霓裳摆摆手,风风火火地直奔洛安跟前,揣起她的手就一阵热情的寒暄,接着望向洛安身边的男子,殷切地叮嘱他一定好好待她。
激动之余,她还将身边的婆子往两人面前拉了拉,向两人使了个眼色,暗示这样的喜事当然要分享给最亲近之人。
洛安和沧澜瑾瑜均眸光一闪,认出这个婆子就是曲醉岚。她们对其微微一笑,眸中透出喜悦,曲醉岚回以一笑,温和的眉眼间流露出由衷的欣慰。有时候,只要至亲至爱,纵是无声,也是一种默契。
“坐!”见沧澜瑾瑜为自己添了席位,炱,坐下之时顺道拉着曲醉岚让她也坐下。
“这不大好吧。”曲醉岚清楚自己此时的立场,怕惹麻烦,连忙推脱。
“有什么不好的?有哀家在,谁敢说你一句不是?”斐霓裳坚持己见,硬拉着曲醉岚坐了下来。
“母后,这位是谁呀?”见众人都将探索的视线集中到了曲醉岚身上,洛安决定先发制人,好替她解围。
“这位其实是哀家相交多年的挚友,若不是绝对信任,哀家怎会派她去宗庙代哀家守候先帝的灵位?此次难得相聚,哀家想与她同席喝一杯说些贴己话,难道有何不妥之处?”斐霓裳知洛安的用意,便出声解释,明面上是说给洛安听的,实则是说给宴上其他人听的,将她们心中的疑虑和不赞同全部扼杀在摇篮里。
“当然没有,希望母后能好好招待您这位挚友。”洛安温婉一笑。
揭过这一段小插曲,宴会继续进行。酒酣之际,斐霓裳拉住曲醉岚的袖子,面带醉态恳切地看着她,小声道:“醉岚,说真的,哀家很羡慕你。”
“羡慕什么?”曲醉岚淡然一笑。
“先帝爱你入骨,虽然到死才承认,但他那份真心绝对是完整地给了你的。还有你的儿子和儿媳,也都孝顺懂事,哀家怎能不羡慕?”斐霓裳红着眼,带着哭腔,看向曲醉岚的眼神成痴成狂,“而哀家搏斗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你不是,因为她们也是你的儿子、儿媳,一辈子都不会改变。”曲醉岚摇了摇头,否定着斐霓裳的话语,虽说得平静,但其中坚决不容人忽视。
“醉岚,且不论哀家对瑾瑜的养育之恩,你真的一点都不恨哀家么?”斐霓裳渐渐平静,看向女子的眸中流露出一丝热切。
“恨。”曲醉岚坦然,“恨你当初没有告知我真相,恨你隐瞒了我这么多年,恨你如今突然告知我一切,令我更加深刻地认知自己曾经的懦弱也是一种罪过,霓裳,我恨你。听了这些,你心里可有好受些?”
“好受些了。”斐霓裳释然一笑,有些感慨,“怪不得先帝到死都爱着你。”
“为何?”曲醉岚微微讶异。
“因为你值得一个男人全心全意地爱你。”斐霓裳笑语。
“你又何尝不是?只是未碰着罢了。”曲醉岚反夸,此时的她已经放开,随后拿起酒盏往口中优雅地渡了一口酒。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已经老了。”斐霓裳将伤感的目光转向座上的洛安和沧澜瑾瑜,“再没有属于这些年轻人的激情。”
“也是。”曲醉岚苦笑。
宴会结束之际,洛安撇下一脸怨念的沧澜瑾瑜去了许竹芸的寝宫清檀殿,想与她这位宫中惟一的挚友再度畅饮一番。
“妹妹,我明日便想出宫。”饮下几杯酒,许竹芸才借着酒意与洛安陈述道。
“姐姐已经决定了?”洛安诧异,此时她已卸下一身华贵的行头,青丝仅用一支梓木簪挽起,朴素简单至极。
“嗯,决定了,我想接受你的提议出去领略领略外面世界的风采,若可以,我想寻一处世外桃源隐居起来,平静地过完余生。”许竹芸浅笑道,终年沉寂的眸中难得流露出向往的光芒。
“挺好的想法。”洛安将自己手中的杯盏撞向女子手中的,祝福她能美梦成真。
“晚云,你呢?你日后有何打算?我并不觉得依你的性子,你会一直将自己龟缩在皇宫里。”说完自己的事,许竹芸将目光转向了洛安,八卦地问道。
“的确,我不会一辈子都待在这里。”洛安点点头,赞同道。
“我本以为你会回答,为了陛下,你会留下。”许竹芸一脸别有深意,“看来,你对陛下并无真爱。”
“谁说我没有?”洛安不以为然,“我离开的时候,会顺道将他拐走,这样你还觉得我对他无真爱么?”
“不会吧。”许竹芸不可思议,钦佩于洛安的异想天开,“你确定你能拐走他?”
“能!”洛安咧开一嘴白牙,笃定道。
……
第二日,在宫门口送走许竹芸后,洛安有些惆怅,反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