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巴不得呢,赶紧点头,就拉着姚进华往外跑,张悦却是不放过他们,双手一拦,“不许走,把身上这件衣服脱下来,我就让你们走,否则我只有请我的靠山,神仙老爷出面了。”
“这位夫人,姚红姑都说了,我们俩家没有任何关系,你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你钱,你找谁去,你找我们有什么用?”姚进华小心陪着笑脸。
姚红姑说完那句恩断义绝,就僵硬着身子,往床板上一倒,梨童扑过去,哭着唤她,她也不答应。
姚红姑这诡异的模样越发刺激了曾氏母子,她们生怕闹出人命来,哪里还敢多留,只是张悦却没那么好说话。
“这位夫人,你倒底想怎么样?”姚进华都差点给跪了,他真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碰上这么一个疯女人哪。
“你们口头说没有关系,我不信,除非找来坊正,立下文书,双方按下手印,我这才信,否则她的债,你们得背,你们敢不出钱,我就让神仙把你的亲事搅黄喽,再把你们搅的天翻地覆,你信不信,不信我就让神仙老爷再出手让你尝尝滋味,嗯?”
曾氏小心翼翼的朝着四周看了看,青天白日的并没有什么神仙出现?
突然姚进华莫名奇妙的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难受的摆手,把曾氏吓坏了,“儿啊,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别吓娘啊。”
原本正喊着姚进华的曾氏突然也觉得浑身不对劲起来,她拼命在身上挠啊挠,但是不管怎么挠,那种浑身发痒的感觉都让人受不了,她根本不管平时是如何小心翼翼的解那些衣服的钮扣,直接粗鲁的扯开,就在浑身上下不停的挠了起来。
姚进华跪在地上,朝着四方拜,“神仙饶命啊……哈哈……饶命。再也不敢了……”
张悦俯下身去,满脸阴森的表情,“那你们告诉我,你们和她倒底是什么关系,钱谁来还?”
曾氏一边挠痒一边摇头,“神仙,你是神仙,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恨她,谁让她长的像张氏那贱人呢。想当年我和老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结果张氏却横插一脚,嫁给了老爷,要不是张氏,我怎么会从原本的正室变成继室呢?我恨不得她死才好呢。啊哟,痒死我了,神仙饶命啊,我从嫁到姚家就想尽办法折磨她,还交待所有的下人都来折磨她,就是因为我恨她的亲娘张氏,你说我怎么会她有什么关系呢?”
姚红姑只是躺在床板上,闭着眼睛不说话,但并不代表她睡着了。所以曾氏的话她一字不漏的听在了耳里。
眼睛紧闭,眼角慢慢流下两行清泪来。
姚进华被莫名想要笑的恐惧折腾到心力交粹,也情不自禁的交待了许多事情,里面竟然还有梨童的父亲莫名失踪的事儿。
张悦赶紧解去他的笑穴,一脚踩中他的手腕。把他痛的跟杀猪似的惨叫,“你快说,梨童他爹倒底是怎么回事?”
姚进华不停的喘着粗气,“其实梨童他爹曾经回来找过红姑,只是他好像生了场病,失去了一些记忆,他找到我们家,说是隐约记得有姚红姑这个人的印象,问我们能不能帮忙找找?正当我们准备喊红姑过来的时候,厉丰年的新夫人找到我们,给了我们一千俩银子,让我们对厉丰年说,红姑改嫁了。”
姚红姑在梨童的搀扶下,颤抖的从床板上坐了起来,“所以,不是孩子他爹忘恩负义抛弃我们娘俩,而是因为你们,是因为你们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可以这样做?”
姚红姑像疯了一样冲过来,对着姚进华又打又抓,转眼就将姚进华的脸抓成了世界地图。
老实人一旦被压迫狠了,发起飙来,比泼妇更厉害。
张悦瞄到曾氏已经把自己挠的浑身都不像样了,那件她最喜欢的云都锦衣服也破破烂烂了,这才放过了她。
“我,我当时被银子迷了眼,我是被猪蒙了心肠,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娘俩吧,不要让神仙再折磨我们了。”
姚红姑在彻底发泄一通后,就两眼一晕,翻倒在地上。
张悦将她扶了起来,命令梨童去喊坊正和大夫,又把原先从曾氏母子俩身上扒下来的破衣服丢了过去,“自己穿上!胆敢有什么歪心思,神仙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曾氏母子俩哪里敢了,一边恐惧的朝着四周打量,一边哆哆索索把衣服穿好,站成一排,像最底层的下人一样,勾着头,等待张悦训斥。
董正义跟着梨童匆匆忙忙过来,还细心的带了纸和笔,当着坊正的面,姚进华看了一眼张悦,不敢耍什么花头,老实的写下了两家断绝来往的保证书,并且咬破手指按了血印。
张悦这才放过他们,在他们临走之际,还笑的十分诡异的奉送一句话,“以后再敢让来这里,我就让神仙让你们笑一辈子,痒一辈子,记住了!”
二人忙点头哈腰,“记住了,记住了!”他们一溜烟的跑走了。
回春堂的大夫给姚红姑诊治了下,又扎了几针,姚红姑这才悠然的醒转,却是痛哭倒在张悦的怀里,张悦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只是急气攻心罢了,我开个方子调养下,没什么大事。”
梨童看着那张断绝来往的保证书,满眼都是小星星,开心雀跃的递到娘亲的面前,“娘,你看看,只要他们不来折腾我们家,我们跟着悦娘婶婶好好干活,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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