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之心里逐渐有了主意,他想了想,便继续发问,“那么事实到底是什么呢?周海为什么会进入那个局面?金大牙对他的恶意,他应该知晓才对呀。”
周二牛恨声的叹气,“我那三叔就是过于忠直,只认死理,把孝义看的比天还大。其实那姨太太其实是因为受不了金大牙的虐待,想要和三叔的邻居,一个短工私奔,岂料那短工胆小如鼠,不敢前来接应那姨太太,又百般央求我三叔,我三叔想起他常在外行走,家中瞎眼老娘幸得这短工照顾,便一时义气,替他去金大牙家后门,接应那姨娘出来。”
“谁料,他们才刚碰头,就被金大牙的人包围了,金大牙口口声声说我三叔和那女人通+奸,那女人卑鄙无耻,为了自保,居然我说三叔强迫她,她还把腹中原本是短工的骨肉说成是我三叔的。那女人与短工有私情,村中不少人都知晓,还曾帮助掩护过,可是在那当口,却没有一人愿意出来作证,证明我三叔的清白。那个短工更是吓的魂飞魄散,不知道逃蹿到哪里去了?”
张悦娘听得这样的事,便满脸露出悲戚同情之色,摇头道,“你三叔真是好人,可为什么很多时候,好人都是没有好报的,唉。我听说这通+奸之罪可是要浸猪笼的呀,难道那些人就眼睁睁看着你三叔被浸猪笼吗?”
黄三接过周二牛的话茬,因为周二牛现在已经眼圈泛红,声音哽咽,那么铁塔一般的半大小子,此刻却已经心酸的说不出话来。
“周三叔没死,现在还在县衙的死牢里面,不过也和死差不多远了,上月我偷偷从县衙后面的狗洞里去看他,见他浑身被毒打的没一块好地儿。形容枯槁,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李恒之皱眉,“金大牙将你三叔一直关在牢里折磨,难道是你三叔手里有什么是他十分需要的吗?”
周二牛一愣。随即摇头,“我也不知晓,我只知道金大牙从牢里弄了个死囚犯,冒充了我三叔,和那个姨太一起浸了猪笼。”
不过经李恒之这样一提醒,他倒也可疑起来,“我怎么没想过呢,金大牙心狠手辣,是最痛恨我三叔坏他好事的,按理说不可能留他到今天。可是我三叔不过是个捕快衙役。家里也是一穷二白,手里能有啥是金大牙这样的人想要的呢?”
“咝”张悦娘的针尖突然戳进手指,顿时冒出鲜红的血珠,她眼眸晶晶亮,似有所悟的看向李恒之。李恒之也正好看回来,夫妻心意相通,那个答案似乎就要脱口而出。
就在这时候,平威手里的石碾子突然碰的一声掉到地上,发出轰隆一声,他飞快的看了一眼张悦娘和李恒之,忽然坐地上又哭又蹬起来。“娘,平威我饿,我饿,我要奶,我要吃奶!”
众人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被一扫而空,大家纷纷嘲笑起平威来。“多大人了,还吃奶,羞不羞呀你。”
张悦娘也脸上泛红,有些不好意思,朝着平威招了招手。带着他回到了临时窝棚。
李恒之也不好意思的抱拳,“唉,我家这小子小时候曾发过烧,也因无钱医治,烧坏了脑子,现在这心智仍然停留在三岁,不过这力气倒是长的快,我得跟过去瞧瞧,可别把孩儿他娘给弄伤了。”
黄三等人也深以为然,便都催着他快去。
三人走进窝棚,拿破门板一栏,平威脸上的憨傻表情立即一扫而空,凝重起来,看向李恒之和张悦娘二人,也是目露精光,“大哥大嫂,想必你们也猜到了吧,周海手里掌握的一定是官印。”
张悦娘点点头,“没错,金大牙想在这里当土皇帝,但是没有官印,他名不正言不顺。”
李恒之也沉吟起来,“据目前消息来看,也只有这一条可能了,我刚才细细将周二牛黄三等人说的话过了一遍,当日周海帮助百姓开仓放粮,那贪官又放狗咬人,场面定然混乱,百姓一涌而入,肯定是乱翻乱砸,这时候官印有可能会掉落,让周海捡起来也是极有可能的。”
“真不知道他到底把官印藏在何处,金大牙已经控制了岭南县,依他的个性,就算挖地三尺,肯定也要找出来的,怎么可能关了周海两年了,还未找到呢?”
“悦娘,看来这岭南之行,比我想象的艰难多了,想要发展这个地方,第一件事就是要搬倒金大牙,要不然就算我游说的他们全部回家种地,也经不起金大牙这样的盘剥呀。”
平威握拳,“义兄,让我去,一拳打爆那金大牙的脑袋,省得和他罗索。”
“你不要冲动,金大牙在岭南盘亘多年,势力一定不简单,如果只是取他首级就能解决的问题,我们也不会等到现在,我怀疑他不仅和飞虎寨的山贼有勾结,可能和朝中某些人也有勾结,要不然岭南的这样情况,怎么朝廷会一点都不知道呢?”李恒之经过冷静分析后,一一道来。
听的张悦娘和平威心悦诚服,看来他们看待事情的目光还是短浅了些。
“想要打倒金大牙,就得利用好了周二牛的这股势力,他们积怨已久,以往不敢反抗,是因为力量悬殊,如果我们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又让他们名正言顺,又让双方势均力敌,相信他们不是傻子,一定会振起反抗的。”
张悦娘点头,“可是我们需要内应,周二牛等人虽然也行,但是毕竟离开县里已经有许久了。”
李恒之微微一笑,仿佛成竹在胸,“周海不就是现成的内应吗?你们觉得是什么让周海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