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突然朝着张悦娘跪去,把张悦娘吓一跳,赶紧去扶她,她却是不起来,“请张娘子将有关于我们家少爷,到此处的一切事情告知。”
“你确定他真是你们家少爷?”
“虽然奴婢不知道少爷受了何种刺激,竟然不认识婢子了,但是婢子刚才悄悄打量过,少爷的耳后有一颗红色的朱砂痣,而且那朱砂志的形状如同一朵微型的雪莲花,这是别人绝对没办法模仿的。”
张悦娘看琳琅坚持,便只得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她现在突然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公孙淳的身世如此凄惨,倒不如不去追查,就让他当个普通人,也许可以平安快活的过一辈子。
让他恢复记忆,他心里便会涌出无尽的仇恨,他便会想去报仇,那样以后的路可就难了。
“曾有一块玉佩?张娘子可见过那玉佩的模样,是什么样的玉佩?”琳琅急切的问道。
张悦娘摇头,她也是听人说的,哪里晓得。
“烦请张娘子代为打听下,当时那村里的老人将这玉佩典当去往何处?”
张悦娘只得答应下来,看来不确定公孙淳的身份,这位琳琅姑娘是誓不罢休了。
张悦娘为防止人多起眼,便先将琳琅和柳三娘带到吴婶子家,再让何大爷去打听,他们则留在暖棚里等消息。
当张悦娘等人身影彻底消失后,从马场角落里走出来两个人影,赫然正是公孙淳和徐大,只是此刻公孙淳身上缭绕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哪里还有刚才一派天真的模样。
徐大也没有刚才那种傲慢和自大,恭敬的低着头跟在身后,轻声道,“主子,为何不愿意和隐九相认?”
公孙淳眸光闪动,如寒星坠落,“树大招风,公孙家不知道有他们多少眼线,你觉得隐九到这里,他们会不知道吗?我敢保证,只要我们前脚相认,后脚就会有人来刺杀我。”
隐六脸上恭敬的神情越发明显,背仍挺的僵直,但头却是垂的更低,眼中也多出几分欣赏来,这些年,他终于没有白等,终于等到主子的记忆恢复了。
“张娘子待主子当真情深意切,为何主子还要装成失忆前的样子?”
提到张悦娘,公孙淳冷幽的眸子里,终于多了丝暖意,嘴角也慢慢勾起,露出一丝笑容,“她不知道反而更安全。我不想任何人因为我的缘故而伤害到她,她是这个世上除了娘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也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隐六,你一会去告诉你的兄弟们,加强对一品香的防卫,切不能让那些人伤害到她。”
“主子,这,您这里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人手本来就不足,要不是以前的兄弟死的死,退的退,我也不用临时再培养人手,这些人入行晚,用起来也不那么得力,主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隐六劝道。
公孙淳的声音一下子犀利冰冷起来,“我的话你都不听了,看来是不想跟随我这个主子了,我自有主意,你不用多管,反正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是,主子,属下立刻就去办!”
公孙淳的眼前浮出一幅画面,张悦娘端过温水,拿起毛巾,细细替他净手净面,别人都把他当傻子疯子看待,只有她那么真诚,那么用心,把他当一个正常人看待。
那种温暖,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