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箫通体翠绿,晶莹剔透,在此时的太阳光照射下,竟泛出了一种七彩琉璃般的光晕,隐隐的仿佛还有灵气在其上流动着一般。
“这箫……真漂亮……该有个名字吧?”
“那依夫人看来,应该给这箫取个什么名字为好?”
“叫滴翠吧。”
九儿几乎是脱口而出。心头的诧异和那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让她没有注意到男子又一次变得十分僵硬的表情。
九儿手握玉箫。那种异常熟悉的感觉突兀的自心底流出。她将下唇抵在箫头,一段悠扬凄美的箫声随即在园中回响了起来。
突然,男人握住了九儿的小手:“别!别吹了!”
九儿看着男人慌乱又貌似痛苦的表情,心中有些奇怪。
男人慌忙间松开了手,话也没说一句。转身大踏步地离开了。
九儿举起了玉箫,张了张嘴,又低下头来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也随即离去了。
初春的花园里,一阵的寒风吹过,卷起了几片落在地上的树叶,四周一片静寂,仿佛刚才的一切皆是梦境,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
“原来,这上官家竟是开药铺的啊。”
九儿难得来到上官府外走走,不想却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家大药房门前,上官锦澜负手而立,两个管事正毕恭毕敬立于其身前说着什么,还有一人指挥着仆从卸车的情景。
这男子观其样貌与气质,清冷却大气,绝非池中之物,就不知为何,看他年纪也不小了,竟然还没有家室。
九儿不想打扰他做事,远远地向着街的另一边走去。
男子微微挑了挑眉,看着转身离去的女子,眼中逐渐蓄起了狂暴的巨浪。转瞬间,他又低下了头,恢复了一贯冷清的模样。
九儿还是不甘心的来到了另一条街的尽头,远远的看着那座大宅恢弘的模样。
现在,他是还在上朝吧?门前的红灯笼还没有撤掉,不知他娶的却是何人?……
老天好像听到了九儿的心声,远远的几匹马飞驰而至。竟当真是杨煜,袁朗和几个护卫飞奔而至。
九儿敏锐的五感清清楚楚地看得见男人越发消瘦的面颊和略显憔悴的模样。
“他是不是吃不惯新来的厨子做的饭菜,为什么竟消瘦到了如斯的地步?
北方的二月天还很冷,出门骑马,她为他做的那大毛的披风怎么也没见他披在身上?
还有她给他做的围脖护手和帽子呢?他怎么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要是冻病了,身边没个贴心的人照顾,怎生是好?”
正在此时,大门吱呀呀打开了两扇,门里走出了一个盛装打扮的女子。
那女子眉眼秀气,妆容精致,竟是许久不见的童苏米。她不知跟男人说着什么,笑眯眯的,一副贤惠温柔的殷勤模样。
九儿远远的竟觉得自己是在看着别家的风景,身子绷得紧紧的,连心口都憋得生疼了。
她想奔过去问问男人为什么?她想狠狠的大叫两声。可是她不能,她只能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憋得口中都发起了苦来。
杨煜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又一次痛了起来,像几天前一样,痛的他蹙紧了眉头,手紧紧捂住了胸口。
不对,这感觉不对!杨煜突然想起了那年在且末城中九儿被刺时自己的感受。
杨煜急匆匆冲出了府门,向着四下里看去。却只看见清冷的大街上几个形色匆匆的脚夫和几片飞旋的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