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寿当然不能放洛醺,他们的目标是洛秀才,没有洛醺何来人质一说。
“沈兄莫怪,洛醺不能放。”
沈稼辚料到自己此行不会轻松救出洛醺,必然是一番唇枪舌战一番斗智斗勇,耐着性子道:“给我个理由?”
徐达寿也不隐瞒:“因为她是洛秀才的女儿。”
沈稼辚轻蔑的一笑:“啥jī_bā年代了还搞株连,按你这么说,是不是张三杀人犯法,他的老婆孩子都得吃枪子?”
徐达寿面现尴尬之色,仍旧坚持:“非常时期,对待非常人物,就得用非常手段。”
沈稼辚撇着大嘴:“啥jī_bā道理,就算你说的都对,那么谁说洛醺就是洛秀才的女儿?”
徐达寿已经掌握了洛秀才的很多讯息,道:“洛秀才有个女儿就叫洛醺。”
沈稼辚反问:“老子当年抓过一个煽动民众闹事的人叫徐达年,该不会是你哥哥?”
徐达年算是个风云人物,让国民政府相当头疼,谁敢和他粘上关系,徐达寿立即道:“那怎么可能,我没有哥哥,并且我对大总统忠心耿耿。”
沈稼辚拍拍他的肩膀:“还不是,项羽跟关羽没关系,张飞跟岳飞没关系,你徐达寿跟徐达年也没关系,为何洛醺跟洛秀才就有关系?许他洛秀才的女儿叫洛醺,就不许我大嫂叫洛醺,也许是同音不同字。”
徐达寿身边有个亲信不屑道:“项羽和关羽、张飞跟岳飞都是同名不同姓。”
沈稼辚歪着脑袋看看他:“你姓什么?”
那人道:“我姓张。”
沈稼辚掏出枪指着他骂道:“妈了巴子,张大帅姓张你怎么敢姓张?”其实不管这人姓什么,他都能联系上某个人,也会上纲上线的给他来条罪状,他恨不得此人姓沈才好,那就更有理由了,老子姓沈你当然不能姓沈。偏偏这位多嘴的家伙姓张,他就立即联系到了赫赫威名的张大帅。
徐达寿急忙握住他的手腕:“沈兄息怒,都是自己人何必动辄拔枪。”
那张姓男子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习惯了婆婆妈妈的人,忍不住嘟囔:“姓张的人多了。为啥只许张大帅姓张。”
沈稼辚把枪放回原处,突然哈哈大笑,正中下怀的感觉:“对喽,姓洛的人也老鼻子了,为啥不许我大嫂姓洛,再说,她也不姓洛。她叫沈洛醺,洛醺不是姓而是名,完全误会。”
洛醺和春枝都被绑缚着在墙角,洛醺心目中。沈稼辚够勇也够智,不然就不能年纪轻轻的做了司令,还兼职县长,但却从来不知道他那张只会污言秽语只会骂娘的嘴巴如此厉害,不禁对这个混球刮目相看。
沈稼辚一番话把对方驳斥得无言以对。然而徐达寿还是不肯放人,主要是他没这个权力,唯有道:“沈兄,我也是奉命办事,不要让我为难。”
沈稼辚说破了天人家不给情面。他的暴脾气压不住了:“好好,我不让你为难,借电话一用,我告诉张大帅,大总统对我们并不友好,听闻最近北平各方势力齐聚,目的就是威胁大总统的权力,大总统属意我奉系上京护驾,既然如此,我告诉张大帅还是别来了,他手下的一个司令,连自己的嫂子都保不住,来了北平也是坐冷板凳。”
上升到这个问题,徐达寿不敢小觑,想了想道:“这样,我去请示下大总统。”
果然这件事是大总统一手策划,沈稼辚拉住他道:“你不妨再告诉大总统,洛醺,还是他最崇信的,沈稼轩的,明媒正娶的,夫人。”
他故意把这句话说的极慢,还不停的断句,是想加深对方的印象,为了救洛醺,也不惜供出沈稼轩和洛醺的关系,也觉得对方既然清楚洛醺的身份,也不会不知道她是沈稼轩的妻子,自己也在口口声声说她是嫂子。
徐达寿去了别的房间打电话,半天才回来,面有难色道:“大总统说,必须要沈稼轩亲自来,才能确认洛醺是不是他的夫人。”
沈稼辚把牙咬的咯嘣咯嘣的响:“你们的意思,老子不好用?”
徐达寿没言语,默认。
沈稼辚呵呵笑着,非常友好的拍着徐达寿的肩膀,突然一把揽过徐达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枪顶在他脑袋上:“这回好用不好用?”
徐达寿连忙告饶:“沈兄,沈兄稍安勿躁,我们算是朋友,我一直对你以礼相待的。”
沈稼辚破口大骂:“去你娘的以礼相待,老子想没让你帮多大的忙,救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而已,你推三阻四,还搬出大总统吓唬我,大总统又能怎样,老子一怒之下率兵攻进总统府。”
徐达寿的力气远没有他大,被他拖着来到洛醺和春枝面前,徐达寿的手下立即围拢过来,沈稼辚高喊:“不想让他死都他娘的滚运点,老子不是没事拎个破枪瞎嘚瑟,老子就是用枪打出来的功名利禄,你们胆敢动一动,我立即让他脑袋开瓢。”
徐达寿的手下果然不敢动了,徐达寿也多少了解沈稼辚的为人,他不比他大哥冷静豁达,他是那种锱铢必较,擅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人,所以也制止自己的手下,不想激怒他。
沈稼辚让洛醺靠近自己,然后用牙咬着她手臂上的绳索解开,洛醺得了手,就转身解开春枝的绳索,沈稼辚再指挥:“往外面走。”
洛醺拉着春枝,沈稼辚用徐达寿做人质,慢慢退出屋子,与此同时,鬼三和他分头行动,坐到了司机的位置,且发动了汽车,并早已把各个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