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碎房门洛醺径直就冲了进去,反倒是感觉自己对男欢女爱久经沙场的孙猴子扭扭捏捏,只等洛醺高喊一声:“张老闷,你还敢打人!”
孙猴子才明白自己判断失误,随即也冲了进去,就见张老闷手中拿着一条编成麻花辫状的绳子,地上的旮旯里蜷缩着一个女人,她竟然赤裸着上身,后背上都是道道被绳子抽打的血印。
张老闷每次打女人都让她将衣服脱了,他是怕把衣服打破了自己还得给她买。
洛醺四顾的找,找到这女人的衣服过去给她穿上,然后手指张老闷:“你不是用两亩地买的她吗,我还给你两亩地,从此后她不再是你媳妇,她是……她是我的丫头。”
张老闷不认识洛醺,看了眼跟进来的孙猴子,还以为洛醺是孙猴子新勾搭的女人,不屑的道:“谁家的泼妇来我门口撒野。”
咚!孙猴子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骂道:“你他娘的活得不耐烦了,扯个大嘴胡咧咧,这是我们家少奶奶,也是你的少奶奶。”
张老闷听闻是沈家人,重新把洛醺端量一下,心里琢磨在金水湾也就唯有沈家才能娶得到这样天仙般的人,再低头看看自己五大三粗的女人,忙不迭的给洛醺赔笑:“小人我有眼不识泰山,少奶奶您别见怪,只是我这女人买回来是过日子的,我又不是人贩子,哪能倒手把她卖了。”
洛醺哼了声,然后蹲下身子柔声问那女人:“你别怕,我来救你,你叫什么名字。”
张老闷一边插嘴:“叫她老闷家的就可以。”
洛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继续问这女人。
“我叫麦子。”那女人的声音低的像从喉咙里挤出来,黑红的脸膛上浓眉大眼,怯生生的,让洛醺顿觉可怜。
“我们走。”
洛醺拉起麦子就走,被张老闷堵住:“少奶奶,我女人粗手大脚的怕伺候不好您,您想要丫头,另外找人吧。”
孙猴子狗仗人势的又踹了他一脚:“去你娘的,我家少奶奶想让谁当丫头就让谁。”
张老闷突然就呜呜哭了起来:“可是,这女人是我买来做媳妇的。”
洛醺道:“我说了,会还给你二亩地,保证比你那东草甸子的好。”
张老闷就是不答应,他肯把自己的身家都用在买这个女人身上,他就没打算舍弃。
最后洛醺无奈:“好,我就还给你三亩。”
孙猴子当即反对:“少奶奶,干啥还给他三亩,他把麦子白白睡了一个多月,还他一亩都不少了,他这样打女人若是被老爷告到县里,他一亩都得不到,还得蹲笆篱子。”
听孙猴子威吓,张老闷也害怕了,有心不舍女人又怕洛醺背后有沈稼轩撑腰。
洛醺趁机道:“那好,两亩,你同意也得不同意,不同意就县里打官司去。”
她说完拉着麦子就走,后面是张老闷杀猪似的嚎哭。
只等离张家远了,孙猴子看洛醺逞了回英雄正得意,本不好意思扫她的兴致,却又不得不提醒:“少奶奶,你哪里去弄那两亩的地?”
问题出现,洛醺愣在那里,当英雄非常爽,爽之后才发现自己情急下做事不计后果,一分土地都没有,用什么还给张老闷。
麦子哭泣道:“谢少奶奶救命,我不想拖累您,您放了我,我死了也就干净,真的,我不怕死,死了就不疼了,也不饿了,也不怕了。”
洛醺听得痛心,抓着她的手道:“没关系,沈家地多,我去要两亩还给那个臭男人,此后你愿意跟着我就跟着,不愿意就随着二癞子走吧。”
麦子道:“我跟着您,二癞子好心,可是他自己都吃不饱,我不拖累他。”
既然这样,洛醺就带着麦子回到沈家,本来想找沈稼轩商量这件事,听说李香韵和黄织秋去县里逛街被逮了起来,说她们跟杀死县长夫人的凶犯有关,沈稼轩已经去县里交涉了。
洛醺无奈,唯有等着沈稼轩回来,还怕沈老太太从中作梗,把麦子藏在自己房间,晚饭的时候跟厨子说自己干活太累,就要了两个人的饭菜,和麦子躲在房间里偷偷的吃,麦子拿着一个馒头突然就眼泪哗哗的流。
洛醺问:“怎么了?”
麦子道:“少奶奶,我爹给我取名字叫麦子,就是想我有朝一日能吃上麦子饭,馒头包子油饼,不想我今天真的吃到了,少奶奶,您是我的大恩人,这辈子做牛做马我都无法报答您。”
她说着跪在洛醺面前。
洛醺用脚踢了下她的膝盖道:“你活的有点骨气好不好,不要动不动就跪,此后你就是我的手下,呵呵,我也终于有个跟班了。”
两个人边吃边说,年龄相仿脾气相投,非常开心。
哐当!门被拉开,洛醺以为是风,却发现沈老太太和周静雅还有赵娘娘等人立在门口,一般的,沈老太太和周静雅都各自在自己的房里吃饭,因为口味不同,沈老太太富甲一方仍旧喜欢玉米饼子咸菜疙瘩,而周静雅喜欢吃得精致些,一是从小到大习惯了富养,二是身子不好,洛醺完全没有料到她们会同时出现在自己这里。
沈老太太走进来把麦子好一番打量,麦子急忙把手里的半块馒头放在桌子上,脑袋垂得差点钻进裤裆。
洛醺知道老太太是来找麻烦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护着自己的沈稼轩不在,她也见风使舵的道:“老祖宗好,婶婶好。”
周静雅人宽厚,但也不会容许洛醺在沈家做主,说领回一个人就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