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珞汀从睡梦中惊醒,她梦到自己将慕容祈杀死了,满手都是鲜血,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手上干涸的血迹,踉踉跄跄地起身,搜寻慕容祈的身影。t/
自己真的把他杀了?珞汀浑身酸痛,脑子模模糊糊,一片混乱。
她慢慢到门口,门外传来了声响。
“恕奴才不能让您进去。”是小结子的声音,“我家娘娘还未醒来。”
“让本太子进去看她一眼。”是凤晋夜的声音,语气中透着一股焦急的色彩。
“这不合规矩。”小结子面露难色,大婚第一天,凤栖宫不见了慕容祈的身影,倒是多了个北寒太子,这事传出去只怕会有不好的影响。
小结子左右为难的时候,殿门打开了,珞汀从里面出来,满脸惊恐。
“慕容祈呢?”她抑制住内心的波澜,颤抖着声音道。她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杀了慕容祈,这会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不安与慌乱。
“回娘娘,皇上回了明轩殿。”小结子不明白珞汀为何一副失魂的样子,难道她记起了昨日的事,“娘娘外头风大,先回殿内吧,许姑姑已经来催过了,太后那边等着呢。”
珞汀看了一眼凤晋夜,对方亦看着她,珞汀不知如何开口。
“你还好吗?”男人沙哑的声音,颤抖地说道。
“还不错,只是睡得有些沉。”珞汀苍白的脸上强扯出一抹笑,身穿中衣,寒风瑟瑟地吹过来,她转过身子,“让太子见笑了。我先回去梳洗一下,清一,过来。”
珞汀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夹着寒风,随着殿门的关起,小结子担忧地看了一眼凤晋夜。跟了进去。
凤晋夜立在原地,心里有些酸涩,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
“都说了,她已经嫁为人妇,大早上的跑过来,她可不会领情。”身上传来尖利的女声。凤晋夜看了一眼慕容嫣以及她身旁的白卿卿,慕容嫣今早去白卿卿哪里无意中提起了昨晚的事。凤晋夜听完带着伤往凤栖宫来。
“回去吧,晋夜,你在这里能做师门?”白卿卿开口道,眸色已经染上了同寒冬一般的颜色。
“本郡主先去太后那边请安,师姐你们慢行,小心地滑。”慕容嫣笑道。走过白卿卿的时候得意地说了一句,“师姐,我说什么来着。你偏不信。”
小结子跟着珞汀进了门,上前帮着主子换衣服。
“永寿宫可派人来了?”语气威严完全不似平时那般,小结子微颤了一下,今日起来的珞汀有种奇怪的感觉,让人从头冰凉到脚,如这雪天一般。
“许姑姑来过一趟,不过皇上吩咐过,不能打搅娘娘休息。”小结子回答道,对上珞汀的眼神,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
难道是因为昨晚的异样?
“小姐,昨晚上您没事吧?”清一关心道。
“昨晚?你说的是这个?”珞汀举起手,问道。她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个梦境那般真实,自己将慕容祈杀了,鲜血染红了雪地,世界都是红的,如那件嫁衣一般。
入了宫门,就等于关上了自己的心。
珞汀将手放入温水中,干涸的血迹在水中划开,清一看着心疼了:“小姐,这是谁伤的?”
“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珞汀回答道,眼神却是扫向小结子的。
小结子慎慎地后退了一下,心里惊了:“奴才也不知,不过昨日奴才过来,皇上倒是让奴才给姑娘备了护手的伤药。”
小结子像是想起了什么,拿过一瓶药,递给了珞汀。
我的伤,难道是我自己弄得,她怀疑地看了看手指。像是碰到利器割破的,这会想起来还隐隐地疼。
清一将药轻轻地涂在珞汀的指尖,十指连心,这该有多疼。
嘶,珞汀抽了一口凉气,自己为何要伤自己,还是自己伤了慕容祈?
“昨日晚上殿内有什么动静,你们可曾听到?”清一胡乱地摇了摇头,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渴求的眼神望着小结子,他是唯一一个进入殿中的人。
小结子黑线,拜托,别再看着我了。
“并未听到,不过在之前瓷杯破了,娘娘将它们拾起,不知是否是那会伤了指尖。”小结子小心地答道,避开珞汀的目光,低下头答道。
“瓷器吗?”珞汀喃喃,仔细地盯着手指看了一会。
“小姐还疼吗?”清一眼中的关心与疼痛让珞汀感觉地道,可为何自己心中那么不舒服,因为别人的关怀。
“没事,不疼,自己不小心,走吧。”珞汀起身,“去永寿宫,别让她们等急了。”
珞汀轻轻地道,殊不知这会的永寿宫已经无比热闹了。
慕容祈的后宫人虽不多,但三宫六院的莺莺燕燕加起来也有好些人,好些都来了太后宫里请安,顺便见见这位传说中的曲妃,可是这倒好,早早的来了,半个影子都没见到,倒是白白地在这里挨太后的眼光。
贤妃端坐在太后下方,绝美的容貌上并未有多少波澜,只淡淡地听着奴才过来通报,终于来了,她低下头,轻轻笑了一下。
四下的妃子美人们像是炸开了锅一般,窃窃私语着,多数还在指责珞汀。
如此大的架子,也不知是个什么货色。她们可都知道了,珞汀在宫中的第一个晚上,慕容祈回了明轩殿,有奴才说,皇上的脸色不佳。这个新晋的曲妃,虽是太后钦点的,却是不过如此,端架子,谁不会呢。
太后在上座喝着茶,好整以暇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