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汀像是经历了一次漫长的旅行,周遭的场景不断地变换着,难道这就是真相吗?那么她宁可不要知道这所谓的真相。
顾弦歌:阿汀,若是有一日,还请你原谅师姐……
城破时,顾弦歌说下这句话,在刀光箭雨中饮下毒酒,她慢慢地走下去,在慕容祈的面前淡定从容,这是珞汀从未见过的顾弦歌,真正地王者之范,就在那一刻,珞汀的心里似乎不恨了,她知道,师姐是隐族的人,而且还是间接害死母亲的凶手。
可是那一刻是真的不恨了,师姐是什么人,顾弦歌是什么人,她都不要管,她只要那时候在雪山的欢声笑语,而不是这个代替了自己,受了伤的女人,她固然运筹帷幄,然而不过是活在其他人的羽翼之下,听从别人的摆布。
这一刻,珞汀更恨那个人了,那个所谓的族长继承者。
额上皆是汗水,涔涔地低落下来,像是要把被褥都染湿一般,珞汀在梦魇中慢慢地清醒过来,血眸上沾染的朦胧少了太多,她是清醒的,却是带着血眸。
“阿汀,你怎么了?”白诺试着上前问道,血眸出现,而今天却不是月圆之夜,这件事情可以说清楚的真相就是,珞汀身上的隐族之血已经占据了大半,难道是真的到了蜕变的时候,白诺并不清楚此刻的情况。
一室的人都在紧张,珞汀什么表情都没有,就那么静坐在那儿。她突然站了起来,眼中的血色暗了一些,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有一丝妖媚的感觉,墨发散落在肩上,眼神空洞离散,整个人看上去不对劲。
她突然扯出一丝微笑:“感觉睡了一觉,头好沉。好痛,不过我都记起来了。”
珞汀完全忘记了自己方才说得话,忘记了她对慕容祈说得话,忘记了方才的事情,记忆比之前更混乱了。她的潜意识里并不愿意想起这些事情,她选择了逃避,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她看着围在床榻边的人面色都好奇怪,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没觉得不妥:“你们在看什么。我有哪里不对劲吗,还是我的脸上长花了?”
“没,你好好躺着。刚才晕倒在密室里。”慕容祈安慰道,扯了个谎,却发现珞汀的眼神闪烁,像是有所躲闪一般。他想着她的心底肯定是有芥蒂的,让她静一静也好,不能将她逼得太急了。
“我没事了,现在不好好的嘛,你们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假装轻松,她不愿意看到他们,虽然只是现在。她得有时间来消化那些事情,不然真的会疯。
“好,我们出去。”慕容祈应答着,声音那般的柔和,带了一干人等出了房间,白诺留在原地,她得解惑,要不然珞汀这丫头不得憋死,白诺叹息道,上一辈的恩怨非得留给这一辈的孩子们。
“姑姑,你知道我有何话要问?”珞汀并不急着询问,反而和白诺聊了起来,这个杀出来的姑姑倒是对自己很好,可惜却瞒了自己那么多事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你总归是会长大的,我拦得了一时,也禁锢不了你一世,该知晓的总归是会知道的,可惜我不曾想到会在这儿,都想起来了吗?”白诺轻声问道,当初fēng_liú珞汀的记忆,她也有一份子,算是一个知情人吧。
珞汀点点头,答道:“都想起来了,包括那些年的事情。”
“那你也该知道了吧,雪女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不想你也被卷入这些纷争之中,不过隐族的大权一定要夺地,要不然,生灵涂炭。”白诺的眼神变得坚毅,这不是开玩笑,而是事实,隐族一直在寻找一种可以长期存活下去的方法,一种拥有异能活下去,掌控整个大陆的法子,可惜这些年都失败了。
然而这样的额方法注定是违背天意的,司暮雪早就猜到了,然而她并不知晓事情的真相,只能嘱托给珞汀,爱女心切的司暮雪,一方面想珞汀去阻拦这件事,另一方面则想着珞汀不要牵扯到陈年纷争之中,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呢。
“母亲这样做,我能理解,可是对手是谁,我并不知晓,这样是不是不合理呢?”珞汀问道,对手是谁,她的确不知道,只是想起蛊王那一句,小心没见一点红痣的人,可是那样的人她从未见过,又从何防起。
“这些事情到了隐族就有了结果,只是你要看的开些,若真的是熟知的人,也得留个心眼,那个人是你认识的。”白诺道,她只能提醒道这儿了,眉心一点红痣的人,不过她能肯定珞汀是见过他的,只是有没有印象这就另当别论了。
“我认识的?”珞汀回想着,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脑袋又开始疼了。
“你见过,却不一定熟识,现在在何处我也说不清楚,隐族一年会将各地的长老召集回去,到时候别知晓了,你不必着急。”这样说倒也是真的,只是珞汀耿耿于怀那个人,却忘记了隐族的聚会。
“希望不是什么熟人吧。”珞汀惨淡地笑了,无力,对于这种游戏她向来不喜欢也不爱参加,她不擅长躲在暗处筹划别人的生活,无奈地笑了笑,第一次觉得对于生活中该纠结的事情那么多。
“隐族的秘密掩盖不了太久了,一旦世人都知晓隐族真正的目的,只怕到时候天下将会大乱,那位的谋略恰好得在这一切之前,我们不能让世人恨隐族,也不能让隐族负了天下人,你知道吗?”白诺这话说得几分沉重,让珞汀肩挑起天下的担子,不知为了隐族,也为了苍生,隐族没有那么大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