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下青山,余晖洒向大地,柔和的光带着几分暖意,依旧照耀着这座带着几丝神秘的皇宫,自东晔存于大陆以来,帝皇的姓虽然有所变换,但这个皇宫依旧屹立,就像现在这样很安静,内里却波涛汹涌。
许姑姑路过未央湖,莫名觉得些许阴森,未央湖的地段虽然不偏,但整个湖面略大,周围的树木透着几分宁静,再加上亲眼目睹过那句黑得渗人的尸体,虽在这宫中许久却也是害怕的。
好不容易走完整段湖边小路,许姑姑往更偏僻的皇宫内院走去,比冷宫更偏僻更荒凉的地方,谁也不知道那里竟然住着开朝的老将军,御赐皇姓、闵颜郡主的父亲——慕容天,威名响彻大陆的独行将军,为慕容皇朝的旧部,为慕容祈打下江山出力甚多的功臣,如今却退隐于此。
或许处于心理因素,许姑姑总觉得每每来到这儿,总有一种暗处有人盯着你的感觉,慕容天的威名许姑姑是知道的,这宫中的三巨头:皇上、太后再者便是老将军,只是谁也不明着说罢了。
“烦请通报老将军,太后娘娘让奴婢过来传话。”偌大的殿门上只写了“流府”二字,一般人是不懂其意的,推门而入便有士兵守于门边,老将军是见不得太监阴阳怪气的样子,故府中有几名侍卫,这些都是特许。
“请进吧。”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公子引着许姑姑进去殿中,许姑姑瞥了一眼,世界传老将军此人好男风,府中豢养男宠,不知是真是假,只此小公子眉目如画,竟然长得像女子一般,许姑姑赶忙低下了头,不再去瞅这殿中的一草一物。
“奴婢参见老将军。”
“起来吧,赐座。”浑厚中带着几分沧桑的男音穿透殿中,小公子得了命令去搬了张椅子过来,只是那个身段中依旧透着几分妖娆,“许姑姑有什么事说吧。”
“太后娘娘让奴婢带话给将军。”
“哦?是何事?”
很难想象这个独眼的老头是曾经征战沙场,英姿飒爽的将军,不过从脸部整个轮廓也可以看出慕容天年轻的时候的雄姿,只是岁月在他脸上画了一幅画。然他却没有沙场战士该有的豪气,甚至说有时心胸还有几分狭隘,同那闵颜郡主倒有几分相像。
“太后娘娘说,过犹不及。”许姑姑淡定地回答。
“许姑姑是太后眼前的红人,却只传这四字,恐怕……”慕容天端坐在上位,那个白面小公子立于旁边,目光时不时地在慕容天和许姑姑之间穿梭。
“奴婢只是个带话儿的,主子们的意思不敢妄自揣测。不过,奴婢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做下人的和主子自然不一样,但他们也要周旋,周旋于不同的主子之间,以换取哪怕是活命的机会。
“许姑姑有何妙解?”
“行事不急,最近宫中发生了一些事,怕是不太平了,太后娘娘说此事不妥,操之过急必然带来不利。”
“姑姑说得可是宫中接二连三有人惨死的事?”慕容天的声音中透着惊奇,可一旁的小公子眼中却闪过一丝快意,不过并未被人捕捉。
“正是,现在谣言四起,都说是梅妃娘娘回来索命,太后娘娘觉得此言必会造成宫中不安,所以勒令路大人尽早破案。”
“梅妃娘娘?”慕容天咀嚼着这几个字,脑海中却在回忆着那件事,因为当年他也是目击者,就是那会见识到了“暗烈”的威力。
“如今宫中仍然有人中毒,不过毒素较少不足致命,路大人这些天就忙于此事,相信很快便会水落石出。”许姑姑偷偷地抬眼打量了正在沉思的慕容天。
“宫中就是多是非,只是这和将军有何关系,将军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为何要拿这事来叨扰呢?”小公子面露不悦,出言细细地,像流水一般,却被慕容天挥手打断了。
“路惜言路大人的本事我也见识过了,相信很快就有结局了。”慕容天很恍然地回味着这一切,一副置身事外的感觉,许姑姑偷偷地解读着这两位的言辞神色。
“时辰不早了,奴婢也该回去禀报太后娘娘了。”许姑姑起身拜了一下,转身就要往殿门走去,全然不想留在这里。
“送许姑姑。”慕容天对小公子说。
“不必了,奴婢先行告退。”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此地,话也带到了。这次的命案牵扯太大了,以她的脑袋很快能想到太后娘娘话语中的意思,只是不知老将军为何要做此事。
“将军,那老妖婆是什么意思?”小公子名曰薄瑟,伶人出身,如今掌管着殿中的礼乐,颇得老将军的喜爱,常伴身侧。故此刻出言愤愤,也只是因为太后娘娘此次派人来送了个下马威。
“她在赌,此刻怕是辛月的嫌疑更大,老妖婆也不过是怀疑我们,此番试探怕是没有什么结果,罢了,妇人之心尤其是这宫中的妇人。”慕容天微笑地看着薄瑟,薄瑟亦如是,其实这位小公子的音乐造诣奇佳,他不能理解一位征战沙场的将军却甘心活在宫闱之中,他此刻于此,不过是被这位征战沙场的将军的箫声所折服。
“我看这回皇上很难抉择了,这么大一个难题,要是我还真的会弃了辛妃娘娘。”薄瑟巧笑着,看慕容天如何作答。
“他不再是那个年少的小子了,太后那个老妖婆都斗不过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想这些年,他的心中怕是和这里一样黑暗了。”
“老妖婆必定会因此扳倒辛月,到时候见他们母子二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