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来到东晔帝都第一次遇到飘雨的天气,雪山中极少见雨,雨滴还未落下就变成了飘雪,珞汀记忆中雪山上纷纷扬扬的白雪,和飞鸟一起在无尽的雪地里奔跑。
丝雨落在瓦砾上,淡淡地,如烟一般袅袅。
终于可以好好地逛逛帝都了,偷得浮生半日闲。珞汀边走边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她想在帝都开个医馆,不想每日同那些官家小姐们喝茶聊天,悬壶济世可谓是她的梦想。
“快,快些让开——”四周的人群很有秩序地往旁边退,好些人催促道。原本熙熙攘攘的大街瞬间被硬生生地开出一条宽阔的大道,路边的店家有好些都关上了门,此刻的街道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你还不知道吗?闵颜郡主回京了……”
“啊,不是说礼佛半年么,如今不过半月……”
“他们的事怎么是我们能揣测的,只是以后出门得小心些了。”
闵颜郡主?到底是何许人也?
珞汀很是惊奇发生了什么,或者说谁有如此大的阵仗,却不想马车已经朝着这边过来,且速度不是一般的快,空气中的些许雨丝也被带动急速旋转,有些还未撤退的百姓生生为路中间的女子捏了把汗,看来她凶多吉少了。
突然马车里甩出一尾长长的皮鞭,瞬间缠上珞汀的腰,握住皮鞭的手一用力,珞汀整个人就要飞出去了,她吃痛地想要挣脱束缚,无奈鞭子就像牢牢缠上她似的,倒刺在它挣扎的时候已有些没入她的皮肉,衣服和皮肤都被扯开了,有些许血丝渗出。
糟糕,持鞭者正欲甩动鞭子将珞汀抛向周围的人群,却不料珞汀伸手捉住了鞭子的一端,力道十足,稳稳地抓住鞭子,掌心的皮肉自然被扯破了,马车中的人似乎没有预料到她会反抗。
车内的女子看来是生气了,飞身从马车内出来并扯动鞭子,用尽了她的力气,同时因为她的翻身鞭子也跟着翻飞,刺入更深的肉中,连带着珞汀的身子飞了出去。
嘶,好痛。
就在珞汀难以逃脱之际,有一段红绸从反方向裹住她的腰。
来人的功力可不一般,红绸一使劲,珞汀安稳地落在地上,相对地女子因为吃力而被迫收回了鞭子,摇摇晃晃地倒在路上,马车也停了下来。
“大胆刁民。”女子正欲甩出鞭子,无奈红绸缠住了鞭子,她的力道又不及来人,只能急跺脚,一肚子的火正要爆发出来。
这时后面的车上下来一位女子,生得弱不禁风,容貌却是闭月羞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走路轻轻地,却少了几分灵气。
“郡主……”柔柔地开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珞汀没理会他们,她在搜寻红绸的主人,却不料看到红绸的尽头站着的却是那位惜字如金的路大人,以及她万年不变的冰寒的脸庞,见郡主回过神来,连忙松开了红绸。
路惜言?
“微臣参见郡主,如有冒犯,还望郡主见谅。”不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听在珞汀的耳中却少了几分严肃。
“好你个路惜言,本郡主当是谁,敢拦我的车架,路大人,看你有几颗脑袋够砍,哼!”飞扬跋扈的闵颜郡主对上讷讷的路惜言,自己也觉得无趣,本就十分讨厌这位守规矩不给她面子的路大人,如今她自己撞上枪口,不好好“招待”她必不罢休。
不过,闵颜郡主忘记了,路惜言不光对她如此,就连对皇上亦如是。
“微臣不过是救人一命,郡主自可禀明皇上,再处罚微臣。”路惜言虽然是内务府的人,然而却是由皇上钦点,是唯一能上朝的女官,她的生死只掌握在那至高之人的手上。
“你……”郡主气得直跺脚,自己确实拿路惜言没办法。
“哼,来人,将这贱民给本郡主拖下去,乱棍打死。”郡主此刻早已火冒三丈,处置不了路惜言,只能拿曲珞汀开刀,谁叫她抚了自己的颜面,左右有人上前欲过来捉拿她。
珞汀此刻头也大了,遇到这么个刁蛮的郡主,麻烦事真多。
“郡主且慢。”路大人今日说得话怕是比以往都多。
“本郡主处置一个刁民,难道还需经过路大人的同意不成?”
“郡主可看清楚那位姑娘手上戴的玉镯,再做决定也不迟。”
“本郡主没这么好的心情理这般琐事。”闵颜没想到路惜言竟也如此无聊,可当她看到珞汀手上的镯子,她停在原地呆滞了两秒,旁边柔弱的女子也惊呆了,太后娘娘的紫玉镯。
“母后的紫玉镯为何在你手上?”早已挣脱红绸束缚的鞭子此刻盘在了珞汀的脖子上,“快说,难不成是个偷儿。”太后娘娘十分爱惜那只玉镯,像是惜命一般的爱护,紫玉镯,尚好的调养身子的功能让它成为了稀世珍宝,就连闵颜郡主都不曾见过几次,更别说佩戴了。
“是太后赏赐给臣女的。”倒刺因为郡主的极度气愤、不甘而勾入珞汀的肉中,说话都变得很痛苦,却也点燃了珞汀心中的小宇宙,她可不是任由别人欺负的主。
“郡主若不信大可去询问太后娘娘,这位姑娘是下官的朋友,待问清事实再来向下官要人也不晚。何况,今日是郡主回宫之日,想必太后娘娘、皇上等已经恭候多时。”路惜言适时提醒了闵颜郡主,今日是郡主礼佛归来之日,皇上太后将会在宫中设宴接风。
“好得很,本郡主不和贱民一般见识。”说罢,转身回了马车,“走,回宫。”
身旁那位女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