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道是谁呢,果真是太后眼前的红人,许姑姑这阵仗倒是挺大。”妖娆的声音响起,夹杂着几丝狂妄,完全不把一干人等放在眼中。
“奴婢(奴才)参加辛妃娘娘……”众人忙跪下行礼,脾气怪异的辛妃娘娘,无缘无故就能砍了别人的脑袋,太后的死对头。
“许姑姑来流月宫请人可真难得,恰好今儿个本宫有空,就随着辛姑姑过来瞅瞅发生什么事儿,需要请教我们这种小国来的人。”辛妃抬眼看了众人,那一波媚眼倒有几分滋味,头上的簪子也跟着颤动,像是在耀武扬威。
“奴婢请辛姑姑来确实有事相托,未央湖中出现一具尸体,观其服饰像是流月宫的丫环,所以奴婢请辛姑姑来认人。”滴水不漏的说辞,太后与辛妃向来不合,这个西域来的女子素来乖张。
“哎呦,本宫来得不是时候,死人呐。”
“奴婢不敢污了娘娘的眼,还是让辛姑姑代劳吧。”
“呵,让本宫看看是谁,看看是哪个人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辛妃说着向前走去,蹲在尸体旁边的一抹淡蓝色身影映入她的脸,此刻她关注的是女子的姿势,不是跪着,而是背对着自己蹲着,那个人自然是珞汀。
“大胆,见着本宫居然不跪下行李,东晔的规矩是定出来看的么?”女子狠历地一甩手,她将珞汀当成了不懂事的丫环。“拖下去,给本宫重重地张嘴。”
守着银针的珞汀这才反应过来,辛妃针对的是自己。
在丫环上前之时,珞汀站起了身子,微微侧身,低头对着辛月。
“臣女不知辛妃娘娘驾到,望娘娘恕罪。”
“本宫以为是哪个宫中的小丫头,不料还是个外面来的,呵呵,果真是不懂规矩。”
“请娘娘惩罚。”声音不卑不亢。
“不知者无罪,不过本宫刚才过来这边的时候听到“暗烈”,不知道是不是纳塔的那个暗烈呢,还是说你们根本不识得什么是暗烈。”
辛妃,纳塔,纳塔的辛月,如果是她那么这场戏就能解释清楚了。
珞汀一抬眼对上一双碧蓝色的眼睛,还有那似笑非笑的眼角,她的表情突然怔住了,同样,辛妃的表情也凝固了。
“辛月,是你。”纳塔的三公主辛月,和珞汀一样,自小浸在毒之中,然而纳塔王为了两国交好,将辛月送入宫中,如此一来便斩断了辛月的那一双为了研究毒而生的翅膀,宫中自然容不下各种毒。
“你又为何在此?”二人用只有她们能听清的声音交谈着,丝毫掩饰不了激动地诧异,当年一别未曾想到还能再见。
她们不是朋友,不是敌人,却是对手。自上回珞汀误入纳塔,她偶然解了皇室至毒,而辛月却中了珞汀的毒,从此,两人暗暗地较量起来,辛月以毒倒珞汀为自己的目标,想来,那时候的辛月也是个热情如火的女子,全然不是现在的模样,还有那在黄沙漫漫之中的回眸一笑,可如今,却是如此。
“你就是内务局的路大人?早就听闻内务局来了名断案入神的女官,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见识她的真本领。”辛月故意提高了分贝,让许姑姑她们听得清楚。
“此番探毒之术果真高超,这毒看着还真有几分像,怪不得刚才有丫鬟说起“暗烈”,这丫头瞧着有几分面熟,姑姑你来看看是我们宫中之人吗?”
不待珞汀回话,辛月招来自己宫内的姑姑上前来探,她自然不想要别人看出,自己和曲珞汀认识,要不然这场精心策划的戏就唱不响了。
“回娘娘,确实是流月宫内的丫环,新进宫的玉秀。”
“好的很,许姑姑,有人杀了本宫的丫环,这事儿还希望永寿宫的主能给本宫一个交代,至于这毒,想来路大人自有妙计。”
“来,让本宫好好看看玉秀。”说着探下身子,离珞汀越发近距离。
“辛月,你明知道不是暗烈,为何不让我说。”依旧是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珞汀不明白这明摆着是一桩栽赃,只是她不明白辛月为何喊自己路大人,为何不让自己说明。
“有人要置我于死地,我不想把你拉入其中,我知道你不是宫中之人,等会找机会脱身便是。”辛月突然正常的语气,屡屡担忧之情。
“可是你……”
“别克是,磨磨唧唧地,我会保住命和你好好比试一场的,想要我的命也看她有没有真本事。”
“此毒来头不小,虽不是你们的暗烈,但却足矣以假乱真,且难解。”
“本宫自有分寸。”辛月又恢复了那一派颐指气使的样子,吩咐周边的宫人们将玉秀的尸体搬走。
“娘娘,太后娘娘和皇上还未到此,如此搬走不合算吧?”许姑姑见辛月欲将尸体带回,出言挽留,起码得让内务局的路大人拿到第一手资料。
“玉秀是本宫宫中的人,难道她死后还要暴尸于此吗?”
“可是……”许姑姑不敢说出自己心中的怀疑,现在种种迹象指向了纳塔,辛月的嫌疑自然难脱,她如此这般很难让人不怀疑是毁尸灭迹,正在许姑姑不知所措时,一个身着官服头发扎成马尾面容清秀却目露严肃的女子朝这边过来。
“奴婢参见路大人。”内务府新晋女官,路惜言。
“原来这才是路大人,本宫倒是眼拙了,路大人,请吧。”辛妃很自然地退出来,给路惜言让了一条路。
见珞汀仍然蹲在那儿,路惜言上前扶住她欲将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