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汀紧紧攥着梦境中就要离去的母亲的手,越发用力,慕容祈见扯不出自己的手,只能在一旁静静地呆着,看着眼前女孩皱起的眉头,他的心也随之一动。
她满头汗水,拼命地挣扎着,头在胡乱地甩着,整个人的表情都有些狰狞。
她低低地说着:“娘亲,不要走,不要走……”
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浸湿了整个枕头,慕容祈伸手将她眼角的泪水擦去,珞汀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微微地动了一下身子。
“娘亲,阿汀再也不敢了。”
低低的声音就像是扣住了慕容祈的心一般,他俊美的脸色一沉,转身往床上去,将这个小小的不断往他怀里钻的身子保住。
软软的身子就这样被抱在怀里,慕容祈觉着这种感觉有些奇妙,心里竟然有些期待,他收紧了手上的力道,轻轻拍着珞汀的背。
女孩的情绪方才有些稳定下来,不再胡乱地挣扎,反而在慕容祈有节奏地拍打下渐渐进入了梦乡,均匀的呼吸传了过来。
慕容祈这才放下心来,刚才真是奇怪,见着珞汀的反应,自己的心竟然像是被卡主了一般,那种感觉真像溺水一般。
珞汀拱了拱身子,往慕容祈的怀里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靠近,于她而言,那是唯一的温暖,只有靠近了温暖,她才能好好地说下去。
就像在母亲的怀里一般,她稳稳地进入了梦境。
墨青进来的时候,就见到了自家主子整个抱着曲妃娘娘。活像抱着孩子的爹爹,墨青的眼睛抖了一下。差点被脚下的东西绊倒了,却还是极其淡定地过去询问主子是否需要用膳。
慕容祈挥挥手,示意墨青小声一些,生怕吵了珞汀。
墨青心底有些微颤,自家主子这是开窍了吗!他满脸激动的看着主子,这般呵护。还说对曲妃娘娘无情无义吗!?
“你将饭菜端上来。”
墨青一个激动往外面去,小心脏颤抖地厉害,方才主子看曲妃娘娘的眼神那般温柔!
“珞汀,珞汀……”慕容祈低声地唤了几次,珞汀却是雷打不动地稳稳的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又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慕容祈扶额无语。果真叫珞汀起来是个技术活,他果断放弃了叫珞汀醒来的差事。想着从珞汀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然而就像是被粘在一块一般,任凭慕容祈花了多少巧劲,珞汀依旧抱着他的手,像是抱着至宝一般,不肯松开。
待到墨青将饭菜都布置好了之后,慕容祈发现自己没办法下去用膳了,而珞汀死死不肯醒过来,只得作罢。陪着珞汀在床上呆着。
墨青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嘴角却是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慕容祈无奈地闭上了宝石般的眼睛,和衣躺在了珞汀的旁边,整个人包裹着珞汀。这个慢慢稳定下来的女孩儿。
不知梦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眉头却皱的越来越紧了。
冷不防有东西咬伤了慕容祈的手臂,湿湿地触感提醒他,珞汀咬了他,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像是在吃什么东西一般。
这下子慕容祈积了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那个深深的咬痕就那么赤裸裸地展现在了他的眼前,容不得他不信,珞汀的金口一开,给他留下了这个伤口。
真是咬人的小野猫呢。
珞汀像是觉悟了一般,居然松开了慕容祈的手,慕容祈得了空,手上的禁锢被除去了,他起身来为珞汀盖上了被子,去一旁的桌子旁坐下。
这会墨青也被召唤了进来,乖乖侯在一旁,又拿了奇怪的眼色打量着自家主子,满脸桃花红光满面,这是好预兆呢,墨青心底暗笑。
“回主子,北寒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慕容祈点点头:“他倒是迅速,居然知道我们的行踪。”
墨青自然明白,这个“他”指的是北寒太子——凤晋夜,那个如雪般妖娆的男子,对曲妃娘娘那般上心的太子,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凤太子的势力,我们动不动?”
这一路来少不了被别人跟踪,很多股势力伺机而动,虽然他们已经足够低调了,但什么都能防备,家贼难防,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就等着将这位年轻的帝王灭于刀下。
“不必了,他的人还不敢胡来。”这太子无缘无故地派了人过来,慕容祈原本以为是监视暗杀者,却不想凤太子派来的势力竟然帮住他们解决了好多敌对势力。
这一招,慕容祈还真是看不透了,然他的心思的确多,心底有个想法在颤动:难道是因为她。慕容祈的眼神落在了床上那抹小小的身子,他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凤晋夜,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在打她的主意。
“只怕现在不止我们这么觊觎白家的七两流光了。”
根据探子来报,此刻的白家早就热闹非凡了,很多江湖人士还有各国的王孙贵族都在期待花开来,他们能抢得。
因为白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被家主认可的人方才有机会进去自己摘得七两流光,但很多人进了流光谷,多半是寻不得七两流光的踪迹。
白家家主的意思自然明显不过了,他不能同时得罪那么多江湖人士,只能用这个法子,自然是两全其美了。
他们得不到,他也大方了,不失了礼数,能不能拿到都看你的运气了。
“替我留意白家家主的踪迹。”
“是。”墨青一阵风似的退出去,留下慕容祈一个人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