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真相如何,突破口一定都在唯一的生还者艾薏身上,而且按照现有证据来说,她是杀死耿霁霖的凶手,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了,里面有什么深层次的原因这种事,他史正星是个粗人,只管抓坏蛋,研究犯人心理的任务就交给上面来的专家去吧。

所以当史正星派来接文沫的人直接送她到医院,她第一次见到这位脾气火爆的队长就没留下太好的印象,原因很简单——一个四十多岁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将文文弱弱脸色苍白的年轻女人在病床前训得直哭,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他在欺负人。

“你说,耿霁霖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你以为在这里装失忆我们就会相信你?你就能洗清自己的嫌疑了吗?艾薏,告诉你,你不是第一个企图扰乱警方侦查视线的人,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不要心存侥幸。我们的政策你明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现在自己老实交代,还能争取个好态度,给自己留条活路,如果你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等我们查清事实真相,到那个时间,就是你想说,我都没时间听了!等待你的,也只有死路一条!”史正星很是义正言辞地说出这番话。

但是艾薏先是呆坐着一言不发,连史正星正脸都不瞧一下,这让史正星更加认定艾薏心里有鬼,不然,为什么警察问她话,她连一句回应都没有,更别说替自己辩解了。

等他说得口干舌燥,还见艾薏冥顽不灵。史正星心头火起,掏出手铐直接将艾薏铐在了病床上。刚想接着说几句,却听到有人说:“史队长,住手!”

史正星扭头看向声音来源。这个女人他不认识。

“谁让你进来的?警察办案,闲杂人等赶紧离开。”

“史队长,你好,我是b市犯罪心理研究室派来的。我叫文沫。”文沫伸出右手:“初次见面,接下来一段时间要麻烦史队长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文沫态度很好,史正星也不好意思给她没脸,也伸出手握住了文沫的手:“你们来得挺快,不过已经没必要了,我们现在有证据证明这个艾薏就是杀死男死者耿霁霖的凶手。”

“我听说,现场发现的尸体有九具之多,除了一位男死者刚刚死亡不久,还发现了七具已经白骨化的尸体。是这样吗?”

“那几具尸体的验尸报告还没出来。我们也不能肯定一定是同一凶手所为。只是怀疑,当初也怪我多嘴,非得说可能是连环杀手。其实根本没有证据支持这一结论。”

“史队长,你看这样。既然我已经到张市了,就先让我了解下案情,如果最后证实确实不是连环凶手所为,我再回去也不迟,行吗?”

史正星略一思索,便答应下来。

“谢谢你,史队长,这位是?”文沫看向病床上表情呆滞的艾薏。

“她就是与男死者一起发现的那名女性幸存者艾薏。我们得到的最新检测结果,杀死男死者的凶器在现场找到了,凶器上发现的指纹属于艾薏,她具有重大作案嫌疑。可是她这副样子你也看到了,整个一油盐不进,我这跟她费半天唾沫了,她还是一言不发。”

艾薏现在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苍白的皮肤,开裂的嘴唇,无神的双眼,外加上披散着头发躺在床上,用一个词来形容最为合适:行尸走肉。一个人的眼睛是很难骗到人的,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微表情都在告诉文沫,她真的不想活下去了。

文沫劝走了史正星,自己留在医院想办法取得艾薏的询问笔录。她首先拿到艾薏的病历,询问她的主治医生,到底艾薏这个样子是怎么回事?

结果医院也没能查出所以然来。以下是主治医生的原话:

“病人被送到医院时已经昏迷不醒了,我们在做了血液检查后,发现她的血液中存留着浓度很高的致,幻,剂和迷,幻,剂,这是导致她昏迷不醒的原因,而且因为浓度过高,病人的神经系统很可能受到伤害,首当其冲的就是大脑。现在病人这个样子,也让我们不得不考虑她大脑受到永久性损伤的可能。”

致,幻。剂和迷,幻。剂?这两种东西听着名字相近,作用却正好相反,致,幻。剂能让人的神经系统高度兴奋,导致服用的人陷入不可自拔的幻觉想像中,而所想像的内容,也与服食人的平时经历有很大关系,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有本质区别。

文沫曾经见过在b市的酒吧内吸食过多致,幻。剂的少男少女,有的认为周围的人或物都想伤害他,表现出来极具攻击性,有的随便抓住一个人就叫爸爸妈妈,内心极度渴望亲情,总之表现不一。

而迷,幻,剂的只要作用却是致人昏迷。能让人在五分钟之内陷入无梦沉睡,完全丧失反抗能力,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迷,奸,药,属于国家明令禁止销售的管制药品。

这两种作用正相反的药物怎么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呢?而这个人居然到现在还活着!

凶手就这样将两名受害者扔在旅馆不闻不问,如果不是有一队游客恰好到了情,人冢,艾薏肯定也会死,不是死于体内的药物,就是因长时间得不到水分的补充脱水死亡。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文沫认为,艾薏是凶手的可能大大降低,艾薏现在表现得心如死灰,可是却没有任何自杀倾向,相反,很安静。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她先杀人再自杀的可能。

那么一对刚刚结婚的新婚夫妇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妻子持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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