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甚为宁静,韩姿许久才停止哭泣。
晴宛轻声问韩姿,“你要去看他吗?”
韩姿擦着脸颊的眼泪,眼神望向远方,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了,本就没有结果,何必再徒添牵挂!”
之后一夜,韩姿的话都在晴宛脑中回响,令她一夜都无法入睡。
而身旁的韩姿,不知是不是因为哭累了,所以睡地特别踏实。
夜风轻轻拍打着窗棂,令晴宛莫名打了个哆嗦,她睁着眼睛看着这喜气洋洋的房间,内心却说不出的酸楚。
这是韩姿的房间,一切摆设都与她在西厢的屋子极为不同,她缓缓地起身,想去看看窗外的风景,披上外衣,走到窗边。
夜的宁静,令人思绪万千,晴宛想起了很多,直到她看到窗外一个身影时,大脑几乎停滞。
紫霄背靠着树干,脸色沉静,眼眸似闭未闭,只是静静地守在她与韩姿的窗外,这一瞬,她好想跑出去,哪怕只是与紫霄面对面,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了动双脚,可刚跨出一步,她又缩了回来,韩姿的话就像咒语一样又重新侵蚀她的大脑,终于她还是慌乱地爬回了床上,逼迫自己入眠。
等到阳光透过窗户射入屋内,她也记不起究竟晚上是何时入睡的,起来时,韩姿早已不在房间。她揉了揉眼睛,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只管起了身来。
开门,出了房间,便有婢女跪地朗声喊,“夫人!”
晴宛只觉得夫人这称呼让人听得有些头晕,捏了捏脑袋,自动将这称呼给过滤了去。
她实在不习惯婢女下人伺候在侧,便借故将这些婢女下人都给打发了去,独自在院子里晒太阳。
之后的日子里,她突然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身份的转变,令府里其他人都对她恭恭敬敬的,纵使婢女被她打发出去,她依旧没有自由。期间她没完没了地接到许多大臣夫人的邀约,自从她成了丞相夫人,许多王公贵胄都想要通过她来巴结韩姿。
韩姿看到那些请柬,勾唇一笑,仿佛在看别人的事,晴宛看到韩姿这样的模样,终于急了,韩姿这才从请柬中抽出了几份。
晴宛只去韩姿认为可以去的聚会,纵使如此,她还是十分疲累。
除了这些事外,另一件事就显得尤为重要,就是琴?公主的安置问题。
一方面皇上下了旨意,定要将琴?公主找回来,另一方面韩姿决定找个机会,将琴?公主运入三皇子的府邸。
就在晴宛和韩姿激烈讨论的时候,紫霄接下了这个任务。他将琴?公主点了穴道,乘着夜色,利用极好的轻功,可以算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琴?公主送入了三皇子府里。
紫霄送完琴?公主回来,毫发无损,又没有惊动任何人,晴宛和韩姿两人唯有相对摇头,暗叹,这么简单的事,她们两个竟然讨论了这么久。
至于贺展廷的事,晴宛一直很好奇,她不相信韩姿不在乎。她在平日的生活中不断旁敲侧击,韩姿几乎都不愿透露,只在有几次将睡未睡的时候,依稀透露了贺展廷的情况,但也仅限于贺展廷所去的地方。
贺展廷去的地方是?戎与大芫接壤的一个叫临水的镇子。这个镇子之所以叫临水,因为它毗邻墟海。
原来是大芫和?戎的边境发生了战争,晴宛默默地闭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一场场寒风刮过后,?戎迎来了今年的冬天。没多久第一场雪落下,大雪落下的时候,晴宛正参加完聚会,正在回府的路上,平日里晴宛出府,紫霄都陪伴左右,俨然成了晴宛的护卫。今天紫霄也同样陪同在侧。
那雪花缓缓飘落,寒冷的空气在街道和轿子里穿梭,那轿帘根本挡不住寒风,嗖嗖地挂入轿子里,晴宛虽然穿了厚厚的栗色貂皮袄,但仍然止不住打哆嗦。
晴宛呵出的气在空气中形成一道袅袅的白气,她缩着手将那轿帘微微掀了起来,大街上到处都覆盖着一片片白色的雪花,为漆黑的夜里添了一份别样的色彩。
那零星散落的雪花落在了整个街上,他们便加快了回府的速度,可雪也越下越大,待他们回到府中,地面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积雪。
晴宛下了轿子,踩在那积雪上,发出“??辍钡纳?簟u馍?袅钏?肫鹆司眉?缴系难┚啊?p> 久极山冬天也下雪,常常一下便好几天不停,待到雪停了,整座久极山都被白雪覆盖,白茫茫一片。满山积雪,走路极为艰难,有些地方雪积地厚,可以没过她的腰,浅的地方也可以没过她的膝盖。
那样的久极山,像批了一件白色的大衣,山中有些地方还结了冰凌,晶莹剔透的模样,真是让人看了就忘不了。为了看那景色,晴宛总是不顾危险,独自一人入了山中,只是她常常惹得族人满山找她,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看到了他人看不到的美景。
除了看雪景,与珠颜还有其他同龄的孩子在山中打雪仗,堆雪人,她也从不落下,那时的久极山到处都是笑声。
“回来了?”韩姿迎了出来,将一个暖炉塞在了晴宛的手中,晴宛回忆中的笑声一下子消散。
她抱着暖炉,原本的寒意驱散了不少。
“?戎的冬天很冷,我怕你不习惯!”韩姿将晴宛引入了屋中,将屋中的火盆点得更旺了些。
“没事,这不有火盆和暖炉嘛,我也没那么羸弱!”晴宛勾唇一笑,眉眼灿烂。
韩姿回以一个笑意,“?戎的雪可是一场连着一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