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风确实病了。”乔洵见云清面色不好,也收敛了脸上的调笑,正声道。
“什么病?”云清蹙紧了一双秀眉。
乔洵摇摇头:“说不清……”毒盅一类的吧,可凭他对药理药性药盅的研究,也没能得知那究竟是个什么毒。
云清咬着嘴唇,陷入沉思之中。来到西越的这些时日,她多少也向院子里的丫鬟还有街上的路人打听过这里的事情,得知她们那位年轻的越皇不仅美貌无双自称天下第一魅力好男人而且据说还是个药中高手。多少不能解的毒到了越皇手里都会变成小儿科。可他竟然说不知道?!
于是云清心情更加沉重了,连乔洵都解不了的毒,那得彪悍成什么样!
黄昏的时候,云清提起身子跃到了房顶上,面朝东南,那里,是大齐方向。那里,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有一个恨也不行爱也不能的人,正以一种无法忽略的形式存在着。
有两年了吧,好像已经超过两年了,她没有见过他——大齐帝王,慕容风。
夕阳为大地撒下了无法描绘的金黄,云清略显苍白的脸上也镀上了一层金光。沐浴在夕阳之中,她久未舒展的眉头稍显舒缓。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身旁出现一只酒壶,她才发现天色明显已经暗了。握着酒壶的手指洁白修长,骨节分明。乔越的身后是一轮刚刚升起的月亮,皎洁明亮,与青年的银发交织在一处,好像他天生就应该住在那里一般。想想如果把嫦娥换成乔越,云清想笑。
再一看,她失神。这一刻的乔越,眼中没有戏谑,脸上没有嘻笑。她用眼神细细的描绘着他的轮廓,越到细微之处,越是勾动起心底里的一丝楚涩。
这个人。似乎不仅仅是乔越。
……
清晨的时候,云清的房间已经空了。
乔洵握着一盏花茶斜倚在门框上,风情无限的挑了挑眉眼,朝着屋内正在发呆的某银发青年道:“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乔越抬起头来,面上挤出了一抹苦笑,不放她走又能如何。与其终日稀里糊涂的难受,还不如将一切挑明。而且,他们之间……乔越摇了摇头,轻轻的叹息一声。
虽然不愿承认,但他知道。慕容风确实是个好男人。他为了云清所做的一切。已经给了自己足够放弃的理由。
乔洵见他那副少有的正经模样,不满的撇了撇嘴:“没见过你这种蠢货,好的不好的什么都往外倒,还有。肥水不流田听过没有?你不成,不是还有我吗?”
乔越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撇撇嘴,不懈道:“我这当哥的不行,你这当叔的就行了?”
“你……”乔洵伸出一只修剪的圆润粉红的指甲,恨铁不成钢道:“笨蛋!”
转身之际,忽听身后的乔越说了句什么,他的声音极低,虽然乔洵走得很快。但其实他还是听到了:“别再整天描眉画鬓装娘们儿了。戏演多了,就走不出来了。好好做皇帝,我还等着你给我生小弟弟呢。”
乔越说完,就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朝内室走去补觉去了。临了还咕哝了一句:“那种能产生幻像的媚药还是少用吧。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再守身了,小心憋坏了不好治……”
某青年皇帝在银发青年的身影消失在门帘之后,终于解下了一脸的媚态。他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大花袍,眉宇之中已是一脸的英气。看来,从明天起,那些混在春宫画中的密奏还有名单需要拿出来晒晒太阳了。
接下来的三个月,大越从上到下进行了一场大清洗。原来那些吃闲饭的衙门陆续半门,换成了对平民开放的书局;朝廷新兴了科举,从民间开始选拔良才,无论出身为何,只要有真才实学,一律能够凭能力入仕。
越皇宠大的后宫开始解体,愿意离去的,按照等级分发遣散金;不愿离去的,呃……一部分赐婚给了大臣,一部分联姻送去了漠辽还有周边小国。另一部分实在对越皇爱慕非常,走了就要寻死的……最终也走了。她们伟大的越皇充分发挥了药王的嫡传,历经多年呕心沥血的研发了无数乱七八糟的药丸。
别问他给人家吃了什么,总之最后宫里一个美人也没有了。越皇将多年的脂肪通通洗净,露出了一张虽然白皙,但绝对够英气的俊脸。他换上了一身青色的常服,拿着一壶竹叶青悠闲的做在了门槛上。
总算清静了。
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
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在东南方的齐宫中,齐皇在贴身小太监不遗余力的叫嚷之中,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小太监见齐皇醒了,就像大赦一般的松了口气。待伺候梳洗的宫女鱼贯而入之后,他赶紧一溜烟的跑到了小室,捧起药碗就咕噜噜的喝了起来。啥药?是宫中御医特意根据他的特殊使命而量身打造的治疗嗓子保持响亮的良药。
小太监别的不会,但他有一副能赛黄鹂的金嗓子,于是齐皇便亲自派给了他一个光荣的任务——每日唤他起床。
齐皇慕容风越发困顿了,这种困意总是会时不时的像潮水一般袭来,往往来势汹涌不容抵抗。他最近学习了一种内功心法,可以在困顿异常的时候选择打坐练习,既能增加内力又能防止入睡,简直是一举两得。
虽然一举两得可也是他的无奈之举,眼见着临国的大越越发强大,只三个月的功夫,就从上到下换洗了一遍。慕容风手头的工作越发繁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