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薄,勾勒出唇线,显得丰满,不敢用深色,淡淡抹上一点而已,整个人连气色都好了不少。
眼睛不够大?没事,有种东西叫眼线,还有种的东西叫眼影,贺夫人留下画眉的黛墨正好派上用场。
反正古代没电灯泡,黑的都看不清是眼线还是眼睛。
整个妆容用了半个时辰,贺穆兰画完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虽没有形似,但绝对神似,也不吓人。
真要大红腮红再贴花黄,自己都出不了门。
说实话,这样的影视妆也只有晚上能画,黑灯瞎火的,什么都是个朦朦胧胧的影子,所谓灯下看美人就是这个道理,要是搁在白天,眼睛黑的还带眼线,再加上眉毛和嘴唇的“艺术加工”,大太阳下要被人当妖怪。
可这朦胧昏黄的灯光一照,贺穆兰甚至有几分想学电影里的李沧海斜倚在榻上的那种慵懒了。
贺穆兰画好妆容,披散着头发去取桌上的衣裳,就听到门背后嘎吱一声轻响,应当是袁放取了首饰回来了。这些贵重东西都放在库房,还要登记造册取出,需要花不少时间。
贺穆兰脸上凝起笑容,回身谢道:“雨下的不小,劳烦你跑这一趟了,换了其他人,看管库房的士卒一定……”
啪!
“嗷!”
袁放被回过头来的贺穆兰惊得手中匣子一松,直接砸到了脚上,痛得弯下了身子,却顾不得自己脚如何了,连忙去看匣子里的东西有没有事。
贺穆兰关切地上前几步,却见袁放捂着鼻子弯腰连连往后退,一边手忙脚乱的检查着匣子里的东西一边摇头连叫:“将军不要过来!您怎么只穿着中衣啊!”
中衣就是电视剧里常见的那种白色衬衣,根本都不透,贺穆兰在北凉时候光膀子都有过,哪里见过袁放这么紧张,只以为是自己女子身份暴露后这些同伴自发的避嫌,又好气又好笑地也弯下身子。
“你涂脂抹粉穿着衣服,等着穿花衣服呢?”
“这些是首饰,您没耳洞,我就没拿耳饰了!给!”
袁放低着头将匣子往贺穆兰怀里一塞,也不等她反应,倒退着出了大门,将门一合,在门外不停地揉着眼睛。
贺穆兰再迟钝也明白过来肯定是自己上了妆的脸惊到袁放了,移步到了镜子旁边,左右照了照,觉得以自己现代人的审美,并不觉得难看……
难道自己与这个时代的审美确实是格格不入的?后世的袁放连铁娘子那诡异的打扮都能接受,却接受不了自己这种帅气的女装?
贺穆兰有些担心地穿上襦裙和裤子,发现自己怎么都弄不好腰带和其他部分,忍不住搓火地猛扯了几下腰带,对着外面叫道:“袁放,你在外面吗?你会不会穿女人衣服?”
“啊?我我我我我我我……”
贺穆兰只听到什么东西撞在门板上的声音,然后是剧烈地咳嗽:“咳咳咳,咳咳咳,要不我去找个女人?”
“这黑灯瞎火,还是下雨,到哪儿去找侍女?贺夫人的人都被接走了,我阿母又不需要人伺候,你难道去隔壁借人吗?整个府里也就你见过这种繁复的女装,过来帮把手!”
贺穆兰不以为然地对着外面轻喝。
“不然的话,去请若干人过来。他喝的有些多,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动路……”
贺穆兰烦躁地抓了抓披下来的头发。
“咳咳,那我进来了。”
袁放少有的斯文,轻轻推开了门,对着正在和腰带“打架”的贺穆兰低声道:“劳烦将军转过身,这腰带要从后面弄……”
贺穆兰无所谓地张开双手,里面反正穿的是裤子,自在的很。
袁放轻手轻脚地回想着幼时婢女们怎么伺候自己母亲的,依样画葫芦的将贺穆兰的腰带整理好,由于花木兰的腿长腰肢又结实,袁放特意将腰带系的高了一些,显得她格外纤细修长。
系完腰带以后,顺手替她整理了下后面的领子,让她露出半截脖子……
呃……
还是弄回去吧。
贺穆兰只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一双手在身后折腾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圈到了身前,灵活至极地就这么在前方打了个结,抚平了腰侧回到身后,还细心的替她拎了拎后面的领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好府里有位货真价实的士族郎君,否则我就白忙活了。”
她经常被那罗浑和陈节伺候穿戴盔甲,在各处折腾已经习惯了,毫无所觉地拍了拍袁放的肩膀。
“那些首饰我也不会用,不知道哪用在哪儿,就交给你了。”
贺穆兰坐到镜子前,取了首饰匣子里一根类似长笄的金饰将前方的头发卷在头顶固定,露出整个额头,剩下的部分就随它这么披着,反正她也不会梳女人的发髻。
一双修长的手从她的肩头伸了过来,由于贺穆兰是坐着,而身后的人站着,贺穆兰也不知道袁放此时是以什么样的表情在挑选着匣子里合适的首饰。
她只觉得气氛一下子有些肃穆起来,袁放的手指从每一件金器上摩挲而过,大有自己出战前检查兵器的慎重,受这气氛感染,贺穆兰将背挺得犹如要上战场的将士,一动不动的接受着袁放的“检阅”。
北凉深受佛门影响,故而女人的衣衫装束带着一种佛门的风格,又因为西域各族风格与中原相异,所以各种物件风格完全不似中原,北凉产金,金子做的首饰也就格外受其影响。
袁放选择拿金首饰来是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