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处此时已经撤去了盘查,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合锦就这么以白狐的模样回了锦庄,一直到了复州山外才化回了人形,幻化了衣裳,正是那套绽放着大红牡丹的委地长裙。
本还在琢磨着怎么向田叔他们解释,然当她方一入了结界,就被迎上来的两张憨笑的面容吓了一跳。只见景和与田婶儿两人捏着下巴也不说话,面露诡异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那神情似乎不像在担心她……反倒像是在审视一件有趣的物品。
合锦被这两人亢奋的状态弄的十分诧异,纳闷道:“你们这是干嘛?我脸上身上可有什么不同?”摸了摸光滑白皙的面颊,又四处抖了抖衣裙,却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丫头~”田绿儿突然神秘兮兮的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凑上前来。
合锦疑惑的上了两步,想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然刚到了近前,便被田婶儿一把搂过双肩。
景和也想过来,结果却被田绿儿一把推了出去。
“田婶儿,干嘛不让我听。”
“去去!女儿家的事儿,你个大男人少掺和。”
驱赶走了一脸哀怨委屈的穆景和,复又扒拉过合锦悄声道:“锦丫头,现在都是咱们女人,你不用不好意思吭。跟我说说~昨个晚上咋样啊?婶儿是过来人了,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问。”
“昨晚?”昨天不就是睡过头了吗,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合锦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昨晚我实在太累了,所以没来得及赶回来。”
“哦哦,很累啊,正常正常。”田绿儿听闻之后顿时眉开眼笑,扯起一角衣袖掩嘴又问道:“还有别的吗?”
别的?合锦真是有点被她问糊涂了,想了半天也想不透,便打算换个话题。“对了田婶儿,那些位还愿意呆在踏歌的修士都已经请来了吧?昨日我失约了,耽误了正事实不应该,一会儿我会跟他们赔个不是的。”
“管他们做什么,丫头的事儿最重要!踏歌的问题一会儿再说,先说说可还有什么要问田婶儿的?”
合锦想了想道:“确实还有一事,闻人呈都怎么样了?”
比翼鸟这还等着听她讲昨日与青丘帝君之间的好事儿呢,却不想她又问起了那个魔族,不待见的摆了摆手道:“他啊,好着呢,早上的时候已经醒过来了。丫头你别扯开话题,我这儿问你跟青丘狐狸呢。”
“我们没事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嘛,通缉已经让他撤了,不会再有人追捕我了。”合锦拍着田绿儿的肩膀让她放心,然后也不等她再接话,一闪身往客院而去,边跑边道:“我先去看看闻人呈都,田婶儿你帮我把人都叫到书房里,一会儿我便过去。晚饭就不用准备我的份额了,我还得回臭狐狸那儿呢。”
“唉唉!”田绿儿伸手想要抓住她,却奈何合锦溜的太快,声音犹在人却已经没了影儿。
合锦轻身而行,很快便到了客院儿,才一推门,便被一股浓浓的药味儿熏的打了几个喷嚏。
“什么味儿啊!”一手掩住口鼻,柳眉蹙在一起,快速冲进屋中推开所有窗子,又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把蒲扇对着屋子中央一阵猛扇。
半晌待药味儿散去不少,这才敢放下手,深吸了几口气。余留的味道虽说没有之前那么浓烈,但依然有些刺鼻。
折腾了许久,合锦抚着胸口顺着气,这才有机会看向躺在床上,自她一进屋便笑看着她忙活的男子。
“你怎么一点事儿没有?没闻见屋里有味儿?”
闻人呈都勾唇一笑。“习惯就好。”
他手臂撑着床榻想要坐起来,却因此牵动了身上的伤,手臂一软又摔了回去。
“喂!你别乱动啊。”合锦惊呼一声,疾闪过去扶住了他,又从床内侧拽过一条被子,堆在了他的身后。“你这才养了一天的伤,乱动伤口再裂开怎么办!”
闻人呈都不理会合锦的训斥,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的朱唇,黑眸变的深邃,突然出手掐住了她的下颚。
合锦没瞧出他的不对劲,正准备去旁边的桌上取杯水,冷不丁的却被人狠狠掐住,感受着颚骨的疼痛,不禁怒道:“你突然发的什么疯!快放手疼死我了。”
此刻,闻人呈都幽深的眸光里跳跃出了丝丝火焰,声音也变的幽冷,魔气立时涌现。“你唇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伤……伤?”不知怎么,被他如此质问,她竟然该死的有些心虚,目光闪烁不定。“哦……我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咬破了。”
“是么……"
看他明显不相信的样子,合锦无计可施,啪的打落犹自捏着自己下颚的手,慌乱着去倒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手边。“喝点水吧,看到你平安我也就放心了,你且安心在这儿养伤,白灏他们决计找不到这里的,等你伤好了随意离开便好,日后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那什么……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话音刚落,合锦便身形一荡,逃也似的消失在了客院中。
闻人呈都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双拳紧握,猛然一拳砸在床沿上,茶盏被拳劲震碎,水洒了一地。
再说合锦,落荒而逃之后直接遁到了书房之中,这次倒是难得地准,稀里糊涂之中竟然施展了一次完美的遁术。不过……若是她没有一出现便站在了桌子上,并且书房里此刻没有那么多人的话就更加完美无缺了。
十几位老老少少、灵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