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妃……这个一度让她困扰的名字,就这么一再被不同的人提起。被惊惧,被怀念,甚至是被警告。然后……一点点揭开其神秘的面纱,最后竟是以这种完全出乎意料的身份,摆在了她的眼前。
“你是说……她,她叫……芷妃!?”别看她口气狐疑不解,似是不肯相信,但其实她内心已经非常明白。
“再细点儿说,她还是你父亲的幺妹,你的亲姑姑呢。”瑶姬咬唇浅笑,继续抛出惊天秘闻。
“她是我姑姑!?”
“你这惊讶的有些过头了吧?怎么?你可是从哪里听说过这人?”瑶姬观察的细致,小狐狸虽说现在并不是人形,表情难以被瞧出来,但那双写满震惊的双眼,却足以被她看透。
何止是听说,她可是被强行按上这个名字生活了尽两个月的时间。
一五一十把自己被错认的经历告诉给瑶姬,令瑶姬真是好一阵的唏嘘。
“我倒真是没见过你这位小姑姑,但若真如你所说,那你与你姑姑大约真是相似之极了。”看着合锦,不禁想着她幻化成人形时的绝色模样,瑶姬忍不住赞道:“啧啧,是个美人儿,怪不得能把一向自恃清高的白贺宸迷的神魂颠倒,听说与你姑姑分开之后,再迎娶的妾室,可都与你姑姑有几分相仿呢。”
合锦心中本就疑惑丛生,如此听到这里,疑问更有愈演愈烈之势,不由脱口问道:“既然这么爱她,又怎么会害死她?”
“所以这也是我下面要提醒你的。”瑶姬说到此处,神情暮然凝重起来。“白贺宸是非常古板,循规蹈矩的性子,而且愚忠的可以。他原先并不知道芷妃的身份,可以说两人也是一见钟情,情定之后,两人间的秘密便也不再刻意隐瞒。而就在他们决定要大婚的前几日,芷妃终是将自己身为涂山狐族的真相告诉给了白贺宸,然后……新娘便换了人选,两人自此恩断义绝。合锦,他对自己所爱尚且如此,对你……”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但合锦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
瑶姬并没有打算就此停口,继续道:“青丘、涂山两家的夺位之仇暂且不提,就说你这小姑姑因着性子活泼随和,可是你父亲最疼宠的妹妹。她的死,对你父亲的打击可想而知,当年若不是天君拦着,想必白贺宸即便是不死,也绝没现在的光景。”
合锦半晌未抬头,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瑶姬说完也不催促,想来她的话不用说的太过明朗,合锦也应该明白她所面对的是多么棘手的一段不可磨灭的家仇国恨。
屋子陡然静的针落可闻,一人轻抿着茶透过脚边不远处的大窟窿,瞄着楼下厅中的众生态,等着心中必是挣扎不已的小狐狸做出选择。
而合锦,此时此刻她的脑中除了对此事的震惊外,更多的却是对自己的恐慌。因为她蓦然发觉,无论摆在她面前的是怎样的一条鸿沟,她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在回头与跨越之间做出选择,而是不想……她不想离开那个人。
她不想走,这个想法跳脱而出,在得知这段将会成为两人之间最大阻碍的往事之后,她的思想居然无比的诚实,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这份坚决甚至于吓到了她自己。
她这是……莫不是真的离不开那只嚣张傲慢冷酷无情的臭狐狸了吧!!即便之前从未经历过这些情爱之事,但一只千年的狐狸,岂会不懂爱之深便该是如此的心境。
这说了半天,自己之前还纠结了半天,最终却是这么一个结果。满心都是临走前,那只臭狐狸黯然伤神却依旧强装冷漠的模样,合锦不由自嘲的笑了出声。
她的笑声惊动了瑶姬,转过头来瞧着唉声叹气的小狐狸,一时奇道:“怎么?”
合锦摇了摇头,没去解释,心里冒出了想要立刻回去找白灏的念头。她第一次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她有事想再次确认一下,然后……想要与他坦诚布公。
想到这里,合锦一颗心算是完全定了下来,然而正要与瑶姬说起,却突然脑中一个名字毫无征兆的冒了出来。
青穆……她突然想起了这个把她当做芷妃来照顾了尽两个月的男人,心里陡的发紧。毫无疑问,青穆所说的芷妃也正是涂山芷妃,而且自称是她的丈夫。可如若真如瑶姬所说,自己这位小姑姑确是有一位名正言顺的父君,而他……却是……
“岳晨!”合锦一跃而起,惊的瑶姬险些扔了茶盏。
“你抽的什么疯啊。”
“他是岳晨,他难道会是岳晨!?”合锦不理会瑶姬的牢骚,只来回念叨着他怎么会是岳晨。
瑶姬不明所以,她知道岳晨是谁,这么大名鼎鼎的人物她岂会不知。只不过,眼前这小狐狸是动了哪根筋,突然想起他来了。“什么怎么会是岳晨?你说谁是他啊?”
“青穆!哎呀,说了你也不认得!我得赶紧回去找臭狐狸,岳晨没死,他竟然没死,还成了阮家的侍卫!”小狐狸边喊边往窗边窜去,心里着急,便也忘了自己现在没有灵力的事情。
蹬腿儿一个矫健的跃起,然后……如雪球一般的自由落体,伴着一连串的惊叫。
瑶姬只一个愣神儿,便已经失去了扯住她的最佳机会,眼看着她迅速坠下窗沿,然后扑哧一声大笑起来。
合锦尖叫着摔了下去,心里不由咒骂着锁了她一身灵力的白灏。小爪捂住眼睛,静等着屁股着地的疼痛袭来。然而预想中的疼并没有出现,她只觉的屁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