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小灵睁大了双眼,上上下下打量着那个年轻男人。片刻后,她的目光又移到了他身侧那副水晶棺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模一样!!真真是活见鬼……房小灵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太过模糊,想她再不济也是千年的妖物,居然连男人是什么物种都看不出来,更别说他的实际年龄了。
“……”
房小灵呆滞地看着男人越发暖融的笑颜,警惕的感觉很快就消失得一干二净,意识也渐渐涣散了开去,直直地就转过身走出了内室。
男人微笑地目送着她离去,直到她跨出门的刹那,立即就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冰凉的声音随即就打破了好不容易在内室聚集的暖意,“笑笑,出来。”
窗户上趴着的那个小丑装的孩子有些丧气,磨磨蹭蹭得爬了进来。他嘟着嘴儿,一脸不开心地望着自己的脚尖,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我的规矩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没有下次,记住了?”男人终于舍得站了起来,但很明显他的怒火并未消就交给你去办了,三日内我要见到成果。”
“是。”笑笑耸拉着脑袋,内心在哀嚎——这回又要听到阿紫三日不停不休的嘲笑了,还有明知他最讨厌看书了,老板也真下得去手。
说来也奇怪,笑笑被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他从来都学不乖。阿紫问他好几次了,笑笑也不说不出来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一直要惹老板生气。他只是觉得老板少了点东西,可是少了什么呢?他真的说不上来,他只是一直在重复着在做愚蠢的事而已,莫名地相信只要这样,总会找到答案。
“笑笑,走了。”阿紫不知什么时候也蹦了进来,拖起笑笑就走,“老板今天心情不好,你就不能少惹着他点成么?”
“啊?”笑笑迷迷糊糊就被拽走了,这时他才发现老板早就离开了。“哦……”
————
外厅,雅筑间。
房小灵呆呆地捧着杯青瓷茶盏,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到了内室,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这里,中间出现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断层。
翠色的茶水印着她清晰的面容,微微一晃便是模糊了半侧。她现在与其无聊地与杯中人大眼瞪小眼,也不愿跟坐在面前的那个俊俏男人对视。
谁都知道那个男人现在心情很不好,他正随意地扣着桌面,嘴角勾起了一个随意的弧度,但眼眸中一点笑意也无,仿佛最坚硬的冰没有一点温度。
他正审视着眼前的房小灵,片刻后便也像失了兴致,挪开眼看着窗外,但若是仔细看的话他的眼中没有焦点,有的只是空茫与虚无。
房小灵的眼睛一直盯着茶水,饶是这样,也忍不住有些发酸。她偷偷地瞄了一眼对坐的男人,见他不再眼神不善地看着自己,不由松了口气。
但也确实不能一直坐在这里头耗着,这里是她最后的希望。无论如何,她都想赌一次,哪怕用尽全部,她也无所畏惧,因为她已经真的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见着男人又把目光调了回来,她咽了口唾沫,弱弱道:“那个,我是……”
“房小灵是吧。”男人微微颔首,出乎意料得很是和善,“佩之,我的名字。”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改口道:“算了,你还是叫我老板吧。这里的伙计都这么叫我。”
房小灵放下了早已冷却的茶盏,难得地正视着男人:“老板,我……有一事相求。可否……”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早就准备好的台词愣是怎么着也说不出口。
男人笑了,他弹了弹指,茶壶便自觉地倾倒出澄澈透亮的茶水,灌满男人手边那盏空瓷杯。莹润白皙的瓷杯配上内里翠色透彻的茶水,一柄叶笔直地杵在盏底,说不清的讨喜可人。
室内再次溢满醇厚的茶香,房小灵浮躁的心莫名地安静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手端起那盏,男人细吹了口气,翻腾的雾气沾湿了他细长的睫毛,模糊了他的容颜,整个人都看不太真切。
“请帖一出,我必不会拒绝你的请求。同样,我想活了千年以上的妖物应该不会不懂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吧。”男人轻啜了口茶水,接着道,“只要你付得起我说的代价,我等自会帮你完成心愿。”
说不激动完全是骗人的,房小灵现在巴不得那男人赶紧说下去,他有这个实力,房小灵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确定过。
可是那男人居然就这么开始玩沉默了,房小灵等得干着急,只好急急开口道“你说的代价是指什么?我这条命够不够。”
男人瞥了她一眼,又快速移开了视线,不知为何房小灵就觉得火起,这种鄙夷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又不是妖物,你的命于我无用。”男人轻描淡写道,全然无视房小灵快要杀人的不满眼神,“如果你的筹码只是你的那条烂命的话,那么恕不奉陪。”
男人说罢就想走,却被房小灵一把抓住他的衣角:“我能给你所有,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我的性命你不要的话,那么‘核’呢?”
房小灵几乎快要哭出来了,但是比命还值钱的她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只有那个与之等同的‘核心’。她的形成就是因为‘核’的存在,可以说没有了‘核’她什么都不是,若是失去了它,房小灵也就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
果然,男人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但显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