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华对着死活不肯再出门的香菡威逼利诱:“你要是肯出去,我在你月钱上再加两贯。要是不出去,你这月和下月的月钱全都别想拿!”
香菡可怜兮兮:“能不能只罚一个月的?”
倚华一口回绝:“别想!就这两条路,选一条吧!”
香菡在要脸还是要钱中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要脸:“夫人这月钱您爱怎么罚就怎么罚吧,只要给我一口饭吃就行。”
倚华瞠目结舌:“行啊你,没想到你还有这气性呢。不是我说,香菡,你当初说朗云”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几“的章程哪儿去了?怎么如今为了别人的几句闲话,你连你自己辛辛苦苦挣的月钱都不要了?”
香菡委屈道:“夫人你不知道,那些人的嘴有多碎。以前还是只是背后说说,现在越发嚣张了,上次我出门就被个大婶拉住,一个劲地长吁短叹,说什么傻闺女,生的这么好不找个平头正脸地嫁了,怎么反去……反去没名没分地做小,白白便宜了别人。旁边还有一堆人附和着。话里话外说是为我好,实际上私下里不知怎样笑我不知廉耻,自甘下贱?偏我还不能发作,又丢脸又憋气。干脆不出门算了,也省得给大人,夫人带来麻烦。”
倚华笑道:“躲得了一时,你躲得了一世?罢了罢了,绯烟,你过来。”
绯烟放下手里的活计,稳稳当当地走了过来。
倚华开腔问道:“昨儿个香菡回来说的话都听见了吧?”
绯烟认认真真的答道:“听见了。”
倚华撩拨道:“有什么想法?”
绯烟咬咬嘴唇,恨恨道:“都是一群没正经,该下割舌地狱的!”
倚华赞道:“说得好!这才是我们家人的气魄、这样,你看香菡吓成这样,碧罗又是个绵羊样不顶事的,你就陪她出去一趟,顺便给那群碎嘴子的点颜色看看,怎么样?”
绯烟一反常态地侧侧头,笑容里透出几分调皮来:“夫人有命,我哪敢不从呢?只是香菡这个月都加了月钱,夫人能不能一碗水端平,给我也加点?”
倚华做出忍痛割肉的表情来:“两贯,不能再多了。”
绯烟笑的灿烂:“成交!”说完立刻拉着不情不愿的香菡出去了。
还真没说错,她们刚一走出去,又有三三两两的大婶围上来了。领头的一个笑的憨厚:“这两个闺女生得真水灵,真是可惜……你说你们家老爷也不……”
还没说完就被绯烟一口打断了,冷冷道:“诸位大娘,可是眼神不好?”
大婶们面面相觑。
绯烟嗤笑一声:“没看见我们梳得都是未嫁女的发式吗?连头都没盘怎么可能被人收拢?这世人都明白的事情,怎么诸位大娘就搞不清楚呢?是一把年纪都活到别的什么东西身上了,还是天生的不懂事,没药可救呢?”
大婶们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绯烟趁胜追击:“诸位都年纪大了,也是有儿孙的人了。平常留点口德给子孙后代祈福不好吗?成天对着别人家信口开河,胡编乱造有意思吗?我们几个是小丫头做不了什么,可是坏了我们几个的名节,到了阴司地府也要遭报应的!更别提我们大人和夫人了,夫人倒是宽宏大量,说不愿和你们计较,可大人绝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放出话来要是他知道是谁传的谣言,就算是闹到公堂上也要讨个说法呢!”
大婶们往后缩缩,心里有点害怕。有一两个怯怯地说:“那个什么,姑娘啊,我们也不是故意要坏你们家的名声,就是顺口一说,顺口一说……。”
绯烟盛气凌人:“顺口一说,就能平白无故地污人清白不成?”一把拉过香菡:“我好好一个姐妹,被你们闹得成天在家里以泪洗面,连出门都不敢,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香菡跟绯烟出来,开始还有些犹疑,后来听到那几番话,立刻就明白了些什么,马上捂脸躲避,做出被伤透了心的样子来。
大婶们见状更是尴尬,一个个忙不迭地道歉,绯烟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久的话,把冷澄和任倚华忽悠成天上难有,地上难寻的好人,听得大婶们点头赞叹。
实在听不下去的香菡扯扯绯烟的袖子,低声道:“绯烟姐,你够了啊,你再说下去不就和这些人一样了吗?你刚来的时候不这样啊,这是跟谁学的?”
绯烟笑的诡秘:“你说跟谁学的?夫人呗。”
钦宁宫里,闲庭正一五一十地回禀从清藻殿探回来的情况::
“听说就是昨夜皇上歇在那里,三四更里不知怎么地动了胎气,小皇子非要早出来不可……当下皇上披衣起来,急叫着太医……半夜里忙得人仰马翻又是催产药又是保胎汤的进上来,折腾了许久,才把小皇子抱出来…听说盈贵妃娘娘因着生产艰难,身子发虚,皇上传了旨意现在不许别人去扰她……。”
任婉华把玩着手上的缠枝石榴花玉佩,淡淡说:“盈贵妃倒真是个好福气的,头胎就生了皇长子,不枉皇上这段日子,把她捧在手心里地疼。”
闲庭忙安慰道:“娘娘不必想太多,目前娘娘圣眷正浓,假以时日一定能给皇上生下子嗣。”
任婉华还是凄清冷漠的形容,暗叹一口气:“但愿吧。”
古风小贴士:
山海羹
春采笋、蕨之嫩者,以汤瀹之,取鱼虾之鲜者,同切作块子,用汤泡裹蒸,入熟油、酱、盐,研胡椒拌和,以粉皮盛覆,各合于二盏内蒸熟。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