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凶案多以什锦为线索,要是自己没猜错,小结巴和什锦之间应该存在一种别人所不知道的潜在关系。
郑离叫人取了一把钱给灶上娘子,并请松儿帮着送一送。灶上娘子得了赏钱,欢天喜地的去了,待回大厨房后免不了与众人又是一番炫耀,这且是后话无需再提。
一夜惊梦,雨打芭蕉声断断续续响了整宿,郑离辗转反侧,待到快寅时三刻方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醒来天际正微微发亮,院子里鸟鸣声阵阵,被大雨浇的翅膀湿漉漉的小燕子们纷纷出来透气、觅食。
芬儿一脸憔悴的进了闺房,见郑离早披着单薄的衣衫坐在床榻上发怔,忙抢步上前道:“姑娘怎么不多睡会儿?”
郑离指了指自己榻边的小杌子叫芬儿坐下:“昨晚上好凶险!你看没看清三爷和暖姨娘追过去的影子?”
“奴婢当时吓的半死,以为必要被三爷发现了呢!根本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长相。不过隐约觉得是个女子,且穿着白衫白裙,”芬儿现在想起来还一阵懊恼:“那人实在该死,咱们躲的极好,可恨她险些暴露咱们的行迹。”
芬儿只记得自己吓得缩成一团,还当她和姑娘要一并交代在八角阁了,没想到后来事情突变,此刻回想起来,芬儿还忍不住瑟瑟发抖。
要是叫她知道那个害人精是谁,芬儿非揪下她的脑袋不可。
郑离见芬儿脸上义愤填膺的模样,便有几分失望,这丫头当时怕只记得怎么惶恐了,未必看得清白衣女是谁。
自己究竟有没有必要去冒险将那人揪出来呢?
“对了,翠儿可好些?”
“多谢姑娘惦记,已经大好了,这两日也能正常下地,常嚷着要赶紧回来伺候姑娘。我想着左右不差那两三日,莫不如将身体养好了再给姑娘当差。”
芬儿忽然起了疑心:“姑娘你说,这三爷被老爷打的皮开肉绽,按道理说比翠儿可厉害多了,怎么没两天的功夫就全好了呢?”
她的疑惑也是郑离的疑惑,不过眼下那些都不要紧,三爷没发现她们就是她们的万幸。
郑离起身梳洗穿衣,用过早饭后先给房氏请了安,待房氏去小佛堂之后,她便扭头去了翠儿所住的厢房。
果然如芬儿所讲,翠儿整个人的精神头都不错,郑离进门的时候,翠儿正坐在床上绣花儿。看见郑离,翠儿又惊又喜的要起身叩拜,郑离已经吩咐芬儿按住了翠儿。
“你身体没好利索,免了这些虚礼来的自在。”郑离在翠儿旁边坐了下来,顺势拿起翠儿刚刚绣过的花绷子。
姜花儿色的绸缎上勾勒着几朵白芙蓉,看起来十分雅致。花已成形大半,唯独剩下花萼那里还是孤零零没填充颜色。
郑离夸赞了两句便将花绷子放在了一遍,轻言细语道:“大伯父有意在月底便启程进京,我想着你身子还要将养些,长安城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你这身子未必吃得消那颠簸之苦,实在不行,我就求了大伯母先送你去庄子上休养一段时日,待全好了再说也不迟。”
翠儿脸色大变,惶然无措的看着芬儿。
芬儿却低垂着头不看对方。
翠儿连声哀求:“我一心跟着姑娘,姑娘好歹看在奴婢诚心悔过的份儿上,千万别丢下翠儿一人在这里。”
翠儿经历了大难,方明白人情冷暖。跟着姑娘虽然没什么大前途,不过姑娘从来不苛待她和芬儿。自己当初一时昏了头,竟然想出卖姑娘讨好二夫人,结果呢!差点搭进去一条小命。
眼下姑娘在岳家越来越有分量,越来越有体面,不知多少小丫头子想走关系进偏院来当差,就是翠儿养病这段日子,也不少人来旁敲侧击的试探。
她要是被挤下去,数不清的人在那里等着上位呢!
郑离拍了拍翠儿的手笑道:“就怕你多心误会!那好,既然你坚持,便叫小丫头帮你收拾收拾东西,待月底咱们便启程。”
郑离顿了顿,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这一去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来,若想念你的父母,便让人出去捎个话,在宅子后街说上几句话也是一点子心意。另有你的那些小姐妹们,临行前都道个别,免得她们说你无情无义。对了......我记得上次送来好几盆茉莉的小结巴,别人请不请无所谓,她却一定是要到的。”
郑离看着翠儿,语重心长道:“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
翠儿点点头:“姑娘教训的是,我如今想想也觉得以前过分了些。姑娘没来岳家的时候,这偏院空荡荡的,小结巴就时常来和我作伴儿。”
郑离忙问:“小结巴对这里十分熟悉?”
“熟悉称不上,毕竟园子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不过我们玩捉迷藏的时候,小结巴每次都躲的十分巧妙,难叫我们发现。”
问题就在这儿。
郑离神色一凛。
要不是对偏院熟悉的人,怎么会潜伏的巧妙而不被人发现?
郑离甚至有一种预感,小结巴对翠儿的好也是有目的的。
如今众多的线索都指向死去的什锦,这间小院又是什锦生前曾住过的地方之一,小结巴频繁来此,二者之间肯定存在联系。
女人给女人报仇,不外乎几种结果,二人要么为母女,要么为姐妹。
单看年纪上,什锦是生不出这样大的女儿,倒是姐妹这种可能颇大些。
郑离问翠儿:“小结巴这么可怜,难道就没个兄弟姐妹?”
“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