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徐州缺的是一城一地么?不是!缺的是忠于我陶家的人!为父已老,你们兄弟两个威望还不足,稍有差池,徐州便要改姓了!”陶谦沉重的向着陶应说道。
“可是东海和这个有关系么?”陶应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这次泰山贼造反,曹家的人必然与其有牵连……而曹家掌管徐州兵事多年,你以为会这么快就消散?为父就想借着曹家余孽的手来打击一下陈家和糜家的势力!。”
“但泰山贼的臧霸一直和曹家人不对付,会真心和曹家联合么?而且陈家的老不死和糜家的糜竺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会如父亲之愿么?”陶应仍旧问道。
“东海……你莫忘了东海有什么?盐铁……陈家和糜家可都在经商呢,东海那么大的利益怎么会抛下不要?所以说,根本不用我们操心,这两家就会抢破头的出手!所以这是我趁机打压他们的好机会。”陶谦脸上弥漫着自信。
“可他们若是顺利的拿下了东海呢?岂不是势力更加庞大?”陶应不知怎么的思绪变得非常开阔,一直挑起了陶谦的毛病。
“泰山贼如果是这么好多付的,又岂会猖獗到此时?我儿放心吧!”陶谦神色仍然很是平静。
“可如果两家失败,损失的也同样是我徐州根基……”
“不是还有个赵云赵子龙在么?大军即使败,也不会全军覆没的!”陶谦到底是年纪大了,处理起事情来总是古井无波。
……
陶应还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
他很是不能理解父亲的想法,眼下曹豹一死,父亲已经掌握了徐州七成以上兵马,根本无需再惧怕陈家和糜家,却为何还要如此算计?完全就是多此一举嘛……
陶应终究年轻,难以理解陶谦的苦心。
这也正是陶谦所不放心的地方。
最终,果然随了陶谦的愿。
糜芳自领统帅,陈登自荐军师……赵云典韦则负责押运粮草……一队怪异的组合便成立了。
其实不管陶谦还是糜竺在心中都是将赵云当做主将的优先人选,可是陶谦有谋划,糜竺虽然坚持陈家却反对……
折中之下,赵云被陶谦恳请为运粮官!
赵云倒也没什么抱怨,本来在青州就答应了来徐州帮忙剿匪,现在匪患来了,自然要尽上一份力!
这是一个不大的村子,若在往常,必然笼罩在宁静之中,虽然不会人声鼎沸,可也会有些牲畜鸣叫、孩童嬉闹。
但是今天,一股股黑烟从小村中冲天而起,哭喊声隐隐随风传来。
“赵将军,前面有一股流寇正在村中烧伤抢掠。”两个跑去打探的军士很快的回来了,带回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这条路正是去东海的必经之路路,绕道非常麻烦,要多走三天的路程。
何况前面村子情况危急,也不能置之不理。
“老典,你留在这里保护粮草,我去前面看看。”赵云随手点了几十个人,示意他们一起前去。
“为啥不让俺去……”典韦直接往粮车上踢了一脚,满脸的抱怨。
“守住粮草,不然……”赵云用眼神威胁了典韦一番,才纵马前去。
离那村子越近,哭喊声便听的越清楚哦。
伴随着哭喊声,还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厉喝。
这群袭击小村子的人显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连巡哨都没派,等到了村口时他们才发觉有不速之客。
几百人混乱的涌到了村口,推推搡搡着,不过却没有人主动冲出来。
赵云等人衣甲齐备,还跨坐战马,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官军?”贼寇们的心理不禁闪过了这个想法。
这就是流寇?看着眼前这几百人,赵云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身上的衣不蔽体,瘦骨嶙峋的身体,明显因为营养不良而突起的眼珠子,这些人怎么看怎么像一群难民。
而且看他们手中的武器,锄头,木棍,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一样正规兵器。
黄巾?赵云脑中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字样。
眼前的几百人头上并没有包裹着黄巾,而且也不可能是黄巾,但是他们却与黄巾那样的像。
当年黄巾军开始时也是这样一副光景,没有任何的兵器,没有任何的粮食,没有任何的物资,他们有的只是一种想要好好活下去的信念。
在天灾**之下,已经无路可退的农夫们几乎将整个大汉王朝颠覆。
按吕布的话说,其实,黄巾也是一群可怜人,一群官逼民反的可怜人。
赵云心中,眼前的这群流寇也是这样的人,为了活下去,只能掠夺别人,而且,他们除了有一条命外,已经一无所有,他们能做的,只有用自己那条烂命,博一个明天的太阳。
汉武雄风,到现在却是这样一副光景,哎。赵云叹了口气,脸上泛起了落寞的神情。
寂静,异常的寂静,但在这寂静之下,却隐藏着莫大的压力。
赵云的身子虽然不甚雄壮,课时散发出的那种气势却不是几个食不果腹的小喽啰所能抵挡的。
终于,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直震灵魂的压力,他大吼一声,挥着手中的一把锄头直直向赵云冲来。
仿佛是本能一般,亮银枪在赵云右手的控制下往前轻轻一刺,又停回了原位。
浑然天成的一击,仿佛不曾动过一般。
那人往前又迈了两步,一下子瘫了下去,手中的锄头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