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经历了几次动乱,洛阳城内繁华依旧,处处都喧闹非凡。
只见刘范从后门出了刘府,快步走了许久,见左右无人,随即转到另一条巷子之中,而那地方,最隐秘之处便是西凉军军师李儒的居所。
“文优先生,还请饶过刘某不请自来之罪!”刚到李儒门前,刘范就隔着门喊了句话。
“可是刘中郎?”
刘范话音没落,门内便想起了回音。
显然李儒此刻正好在门前做着什么,刘范倒是来巧了。
“刘中郎莫不是已经得到了令尊的答复?”开了道缝隙的门内伸出了李儒的脑袋,看到仅仅是刘范一个人前来,连忙笑着把刘范引进了府内。
“父亲已经应允此事,而且还派了蜀中大将贾龙前来,就是不知文优先生这边可是安排妥当了?”刘范看到院内还做了一人,话语间却是有诸多保留。
“贾龙此人,某家早就相识,当年破马相,西征羌狄,可谓是威风禀禀,据说刘使君都不得不尊他三分。”却是另一人突然开了口。
“这位是?”刘范望着刚才说话那人,只见他身材魁梧、面如黄玉,甚有威严,便向李儒问道。
“他叫阎行,字彦明,西凉金城人士,乃是韩文约手下大将,儒之好友。”李儒特别加重了韩文约三字。
“这位乃是汉鲁恭王之后裔,益州牧刘使君膝下长子刘范,刘中郎。”李儒随即又向阎行介绍了刘范。
“久闻韩文约是忠勇仁义之士,可惜路途遥远,始终无缘一见,今日得见阎将军,真是三生有幸。”刘范一听这乃是韩遂的手下大将,语气里立刻充满了恭维。如今他父亲刘焉迫切需要各方支持,眼下连韩遂这老狐狸都出动了,似乎时机成熟了……
“刘中郎乃是帝室之后,当今天子不存,以后说不定贵不可言,可莫要再羞煞在下了!”阎行显然也是深谙钻营之道,几句话说的刘范内心蠢蠢欲动。
“刘使君在益州称尊,我等占据关中、京畿,首尾相忘之下,几不惧天下人,却不知刘使君为何一再拖延?”李儒叹了口气,略微不满的说道。
“益州道路难行,传讯不便,想来家父必然已经在来洛阳的路上了,用不了几日,大事可定!”刘范就忙说道。
如今李儒把韩遂都给拉上了战车,话语权自然便的大了许多,刘范也不得不低头,当然,刘范的心里还不知有多希望刘焉能答应称帝呢,毕竟身为长子的他,在刘焉老迈的情况下,很有希望几年内接过这个职位。
“两位有智有勇、文武双全,家父威名远播,颇有好才之心,两位不妨多到我那府上坐坐,将来高官厚禄自然是少不了的。”低头想了一会的刘范似乎被美好的前程冲昏了头脑,忍不住招揽起眼前的两人来。
“韩文约与我有恩,行怎能背主而投?不过若是刘使君荣登大宝,到时身为人臣,自然效死命。”阎行眉头一皱,似乎说这些话让他很为难似得。
李儒听了,也是微微点头,显然和阎行是一般想法。
几人互相奉承,一时间宾主尽欢。待到天黑,刘范才匆匆离去。
“那头老狐狸,不愿意上钩呀……”李儒叹息了一声,扭头对阎行说道。
“人说虎毒不食子,可那头老狐狸分明是让自己这儿子做先锋替他探路呢……眼下局势已经不能再等下去,彦明,你安排几个人去给贾龙吹吹风。若是刘焉那老狐狸知道他若不来,我等几人便立那刘表刘景升为帝,会是什么反应呢?若是刘景升为帝,那刘焉老儿便是四面皆敌了!”李儒阴笑了一声,颇有些志得意满的味道。
成都州牧府邸,严颜利落的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了府内仆役。大门石阶下,一位老仆显然在此等了很久。
“老爷说了,将军可以直接进去,不必通报了。”
少时,严颜穿过偌大的前院儿,进入正殿。只见,屋子里早就有数人已经落座。
“子独(严颜字),你总算来了!看看这份消息吧!”
刘焉一见到严颜,似乎心情略微安定,连忙递过手中的书信。
严颜也不含糊,接过一抖,牛皮纸摊开,一目十行,快速的浏览过去。信上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是包含的信息量极大。
“贾龙见西凉军将领,畅谈一夜,多传其勾结荆州刘表,欲联合刘表西凉军一举攻占益州,然后扶刘表为帝,贾龙任益州牧!”这是信笺的原文。
严颜看完,不见有任何的惊异之色,平淡的样子倒是显得刘焉等人过于浮躁了。
“子独,觉得该怎么办?”严颜作为刘焉手下唯一可以信任的大将,自然被刘焉所重视。
“贾龙不会反!”严颜突然大声说了一句。
“可细作来报,贾龙和西凉人做了接触,以他当年和西凉人的交情,被说动很有可能,主公还是莫要犹豫了,如今整个西凉二十万大军支持,再不称帝,更待何时?”从事黄权急切的开口说道。
“刘景升那真有动作?”王累却是问了严颜一句。
益州几位主要官员显然都没把凉州军随意扶持皇帝的事放在心上,似乎根本不在乎汉室威严。
“巴郡那边有些细作在散步谣言,刘景升哪来的十万大军……充其量也不过四五万水卒,掀不起风浪的……”严颜还想再说却被留言打断了话语。
“不管真假,子独明日便召集大军,随我进京!”刘焉忍不住了。刘表在荆州还没站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