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摇摇头说:“邝叔,我这次来找你,不是为了争位子,而是陈灿确实令人不放心。既然此事已成定局,我也不再提什么要求。至于我调出安平的事情,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也许事情不如我想象的糟糕。”
眼看自己在安平市被欧舟与陈青云联手打压,刘大伟又莫名其妙地倒向陈青云,陈灿的心情别提有多糟糕。他虽然能够隐忍,但是在看不到前途的情况下,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另辟蹊径。如果不是有高速公路项目掌握在手中,他早就忍受不了这种现状。不料这次燕京之行,令他重新看到了希望,体验到了人生的跌宕起伏。
虽然是临时主持市委的工作,陈灿已经知道,再有两个月的时间,他就是正式的市委书记。欧舟的送行会之后,陈灿就迫不及待地主持召开常委会。
常委会有个习惯,李朝圣往往是第一个到达会议室,虽然各个常委都会踩着点陆续到达,而市长基本上是准点进+入会议室,书记则会稍迟一两分钟。只是陈青云当市长之后,他通常都会早十多分钟到达,比李朝圣还早。
陈灿把最后到达会议室的时间,当成是书记的专利。既然自己当了书记,这个规矩也不能破。尽管他第一次召集常委会,也第一次学习欧舟的神态,手中端着不锈钢保温杯,踏着九点零五分的时间进+入会议室。
看到会议室的人数,陈灿的脸色刷地阴沉下来:他很满意陈青云提早到达,但沈平与薛花、张盖还没到,岂不是比他这个市委书记的架子还大。
“陈书记,沈市长与薛市长出差,委托我向常委会请假。”陈青云看到陈灿阴沉的脸色,心中很不屑,但他不动声色地为自己的部下说明未到会的原因。
“那就开始开会吧。”陈灿不想在这种小事上纠缠,主要是不想被在座的常委们小看,他扫视了在座的常委一眼,慢慢地说:“今天的会议议题,就是讨论长亭镇合作社的事情,先请黄书记介绍审计及调查情况。”
因为是临时召开的会议,大家事先都没有收到会议议题。黄群同样没有汇报的思想准备,好在他随身带着相关的材料,就算陈灿突然袭击,他也不会手足无措。
“审计的结论,长亭镇合作社已经成了空壳,其原因是合作社违反相关规定,直接参与经营活动,并且所参与的经营活动全部亏损;纪委调查结论,郭学文与叶秋对合作社的事情负主要责任,并且涉嫌经济犯罪,现在已经双+规。”
黄群看着手中的记录,慢慢地在头脑中组织文字,他知道陈灿等着他出错呢,他必须谨慎对待:“我们正在寻找另一个当事人曾经,只需取得他的证词、或得到明达公司的帐薄,纪委就可以结案并移送检察机关。”
胡卓说:“黄书记,我觉得郭局长的行为应该是擅自从事经营活动,与贪污没有关系吧?他的做法,其实是为农民减轻负担。至于在其中赚取差价,这不属于他的本职工作,赚点辛苦费也没什么关系呀?”
黄群严肃地说:“种子钱是合作社的、百合是农民的收入。郭学文说免费提供种子、又承诺包销百合,其实就是欺骗农民。在这特定的情况下寻找百合的销路,怎么不是郭学文的本职工作呢?现在的情况是:合作社与农民都亏了,只有明达公司与郭学文赚钱,这是什么行为,还要我来告诉你吗?”
胡卓被黄群哽得哑口无言,涨红着脸不再说话。陈灿见大家都不说话,马上出来圆场:“胡书记的意思,我们不要上纲上线。黄书记,你说叶秋同志贪污,处理猪场的存栏,是她亲自出面的吗?”
黄群见陈灿提问,也就不再纠缠郭学文的事情,神情很快平静下来:“是镇政府办公室主任经手,但卖猪的钱是直接打入叶秋的个人银行帐户。”
陈灿笑着说:“其实这是一场误会,叶秋同志知道肉联厂把卖猪的钱打到了她的银行帐户,很快就提取出来。当然没有归还合作社,是叶秋同志的失误,因为她将这笔款子交还给了镇政府的综合办主任,而这位主任也没有将这笔钱归还合作社,而是作为镇政府的小金库保存。当然,他们这种行为也触犯了党的纪律,需要严肃的批评教育。”
整个过程,陈青云一言不发,他要看陈灿如何表演。至于郭学文与叶秋是否触犯了党纪国法,自有黄群这样的专业人士判断,他需要的是从这件事情当中找到陈灿维护郭学文与叶秋的根子,才能制定相应的对策。
黄群听到陈灿的话,当时就愣住了,生气地说:“当时在长亭镇了解情况的时候,已经与综合办主任交换过意见,他为什么不向我说明。”
陈灿轻松地说:“毕竟是违纪的事情,谁都不想承担责任。只是眼看叶秋书记将承受牢狱之灾,主任良心发现,才向我汇报此事,也算是向组织主动交待问题。”
曾晨接着说:“既然是这样,郭学文与叶秋的双+规就应该取消,同时中止对明达公司的调查。”
黄群气愤地说:“长亭镇出现了合作社严重亏空,镇领导应该承担主要责任。如果我们就此放过,既是对村民的不负责任,也是对违法行为的纵容,我不同意。”
陈灿笑道:“现在政府有钱,合作社的亏空,由财政承担不也可以嘛,村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