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省药监局的动作,应能与罗悦、白思量等人早就预计到了,时间也拿捏得非常准确。
自从药典修改事件发生后,醴泉集团调整了醴泉药业的总经理,将白思量派到了安平。
春节过后,白思量的主要精力放在哈国。因为醴泉药业的生产与经营都走上正轨,白思量没必要死守安平。
除了管生产的副总留守在安平,醴泉药业的其他领导,全都出了远门。
既然修改药典时贺定亲自出面,罗悦与白思量、赵同等人分析,对付醴泉药业的时候,刁良肯定会亲自带队。
罗悦要的,就是刁良亲自出面。如果刁良派出滚刀肉似的官场老麻雀,醴泉集团不可能让对方跳进圈套。
留下来对付刁良的公关部经理,是赵同的得意弟子,法律专业的高才生。专业知识与应付复杂局面的能力,都是上上之选。
罗悦对刁良的心理,把握得非常精准。她料定刁良受到冷遇时,肯定不会冷静。让醴泉药业的领导出门,派年轻得不像话、却伶牙俐齿的人出面接待,就是要激怒刁良。
市委办有醴泉药业的朋友,当刁良进+入陈儒办公室的时候,有心人便留意了,随即打电话给公关部经理。
留守在安平的副总,第一时间带着几个生产与技术骨干离开安平,搭上了前往哈国的飞机。
这些人的出境手续早就准备好,一旦有风吹草动,他们便会按计划行事。
醴泉集团不能向执法人员撒谎,可不代表他们不给刁良等人设下圈套。
刁良当然不会相信,偌大的醴泉药业,留下的负责人仅仅是公关部经理,公司里连一个坐镇的副总经理也没有。
这些小手段,只是为了扰乱刁良的判断,可信心满满的刁良,偏偏会按照应能与罗悦等人的设计,一步一步往下跳。
应能与罗悦的意思,要让刁良与贺定在行政执法上摔一个小小的跟斗,丝毫没有将事情闹大的意思。
谁也没想到,身手很高的保安,会出于义愤悍然出手,将一场简单的行政执法案件,上升到暴力抗法事件。
十多辆警车开到醴泉药业的大门前时,许允中已经提前一步赶到。
接到袁彩依的电话,许允中才意识到坐山观虎斗的结局,有可能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这才带着相关人员过来。
管委会的相关人员早就做好了准备,随时能够介入省药监局与醴泉药业冲突。
省厅治安总队的总队长曹杰亲自来到安平,当然有原因。知道李由受了苏玉平的气,心眼活络的曹杰马上拿出最高姿态,亲自带队。
十多年前,陈青云还是在校学生的时候,偶尔介入了安平市丁家村的古墓案,在丁家村与邓兰、沈平、苏玉平、丁丽平、曹杰等人相识。
那个时候,曹杰已经是省厅刑侦总队的副队长,十多年过去,曹杰只是迈出小小的一步,在省厅各总队转了一圈之后,担任了治安总队的总队长。
这家伙是成了精的官场老麻雀,知道这次事件过后,李由定当对自己另眼相看。
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不一定非能出手对付别人,顺势而为才是真正的高手,此为闲话,搁下不提。
曹杰冲下车,看到大门外人声鼎沸,激昂的气势冲天而起,心里咯噔一下:真的发生大事了。
当刁良与许允中来到总队长面前时,曹杰心里踏实了:有地方的领导在场,事情闹不起来了。
许允中是曹杰眼中的福星,如果真的发生重大流血事件,曹杰也有受牵连的可能。
有了这个想法,曹杰对许允中热情有加。尽管刁良是正厅级领导,曹杰对刁良却爱理不理。
刁良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活活憋死:警察是他叫来的,曹杰对他很冷淡,却拉着偏向醴泉药业的地方领导、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的手不放。
许允中对双方的冲突的过程,了解得很详尽,当下以最简洁的语言,向曹杰介绍。
刁良在旁边听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粗暴地打断许允中的话,将曹杰拉到旁边,狠狠地指责醴泉药业员工的野蛮行径,要求曹杰保护药监局的执法人员进+入生产区,完成他的查封大业。
曹杰当然不会听信刁良的一面之辞,开玩笑,在员工情绪极不稳定的时候,采取火上浇油的办法,总队长根本兜不住有可能产生的后果。
“谁受伤了。”曹杰没有接刁良的话,反而提出要求。
刁良需要曹杰的支持,不得不捏着鼻子听从曹杰的指挥,将受伤的处长叫到曹杰面前。
处长是两个同事扶着过来的,曹杰老远就看到处长的脚踝有些红肿,知道事情不大,为这点小事将自己从蓉城调到安平,曹杰在肚子里狠狠地问候了刁良全家十八代的女性。
对付装成重伤的家伙,曹杰有着丰富的经验。处长在两人撑扶下来到曹杰面前。曹杰猛然出掌,将两个撑扶着处长的年轻人推出老远。
处长两手猛然悬空,身子朝右边倒去,始终提着的右脚下意识地站在水泥地上。奇迹出现了:处长稳稳地站在地上。
“只是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曹杰淡淡地说:“不存在暴力抗法的恶性事件,我们收队了。”
处长有苦说不出,他明显感觉到有人用石子击中自己的脚踝,却没有任何证据,争执下去只能让自己更下不来台,只好哑巴吃黄连,将苦水咽了下去。
精明的曹杰已然明白刁良的想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