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方氏自己过就够了,她虽然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妇人,但方氏心里却不希望儿子以后也跟自己两夫妻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因此一心扑在了想让儿子往后日子过得好一些上,如今玲珑这样说简直无异于拿刀在戳她心窝子了,方氏顿时险些发了疯,一边扯打着魏氏,一边就不住哭道:“你这遭瘟的贱人,你连死人的钱你也要贪,老娘烧一箩筐给你,让你去阴间花个够,你满意了吧!难怪我说当初分了房子你们怎么一声不响的,原来好处在那儿等着的,我就奇怪怎么这样安份!”方氏一想到玲珑嘴中所说的三两多银子,便如同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肉般,哭得越发厉害,手下也狠狠一下下抽过去,不多时便直打得魏氏口角流血,头发散乱脸庞通红!
魏氏一惯是个会将事儿藏心里背地里来阴的人,若是往常时常方氏与她对上,恐怕十个方氏也不见得是她对手,就好像当初分房一事儿,众人的眼睛都盯在了房子上头,唯独她将目光落到了玲珑身上,最后占尽了好处不说还独得了名声一般,是个最会算计不过的人,若是以往方氏绝对不敢这样伸手打她的,而方氏就算是说话大声一些,魏氏不过露出几分委屈不敢诉说之色,家里人包括刘有才两夫妻都得指责方氏不可。
但这会儿她被暴出来背地里藏了银子,方氏便是将她打得鼻青脸肿,刘有才等人也阴沉着脸不开口了,刘志寿倒是有些心疼想阻止,可看到方氏发疯的模样,却也不敢上前了,毕竟他也知道这事儿是自己家干得不对,现在事情闹了出来,要是方氏闹腾着要将家重新分过,他哪儿还拿得出来一两多银子?这样一想,刘志寿虽然也心疼妻子挨打,但同样也心中打着主意,只盼方氏打过这一回出了气,便将银子的事儿揭过去了。
“说!你银子藏哪儿去了?你给我交出来,我家宗银可还是要读书的。”方氏这些年来嫁到刘家自从魏氏也嫁过来之后便没在她手上讨到过便宜,方氏人虽然粗枝大叶的,可她不傻,吃过魏氏的亏却拿不到人家把柄便知道了,如今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这还是她头一回揍得魏氏这样的惨,不免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看到魏氏这鼻青脸肿口鼻滴血的模样,顿时长舒了一口气,直到打爽快了,浑身力气用了大半,这才阴冷着脸开始伸手出来摊着要钱来。
魏氏地本来被方氏按着打便罢了,可她还打着跟丈夫一样的主意,想着方氏打过她一回,出了这口气便罢了,可没料到方氏打人就打了,这会儿竟然还要开始摊手要钱,魏氏顿时有些忍耐不住了,抬起头来便哭道:“大嫂打完人还来问我要银子,当初爹娘分了你们的新房子时,你怎么不说也让咱们家去住几天?”
“我呸!”方氏一听到这话,自然是厉声道:“就怕你敢去想,却没那个命享福!别说我不肯让着你,你要死了,我找村头的王工匠做一套院子烧给你!”方氏说话刻薄又恶毒,顿时气得魏氏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昏死过去,她却仍还是不肯甘休,嘴中依旧骂道:“你这遭瘟的贱人,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了,面无二两肉,尖酸刻薄的样子,倒是花花主意不少,背地里竟然去要了二叔留下来的银子,死人的东西你也要,死人骨头你要不要捡一截回去熬汤?”
玲珑听着这两妯娌吵了起来,不由冷笑着站在一旁。这几人讨论的原本该是自己的东西,可这会儿方氏也不知哪儿来的底气,敢这样理直气壮的瓜分着,就算是玲珑也没有真将以前刘玲珑的父母留下来的东西当成个宝贝一般,可看到现在的情景,也忍不住啼笑皆非。
刘家的人乱成一团,这会儿已经是午后了,许多就是回家歇息喝水的村民们也都凑了过来指指点点的,刘有才脸色铁青,盯着因为魏氏与方氏二人吵架而相互要打起来的儿子,顿时眼睛一转,将目光落到了玲珑身上。
“别吵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要让刘有才非要苛责哪一个孩子他都不愿意,他心里其实已经是有预感恐怕老三家的将银子花了,可这会儿让他责任老三,他也不舍得,毕竟当初分房子时自己便偏向了老大家,魏氏有什么想法与怨言也是应当的。刘有才眉头紧皱着,一张古铜色的脸上露出几分阴狠来,想了想之后长舒了一口气,指着玲珑便道:
“都是你这遭瘟的丧门星搞的鬼!”这会儿他舍不得怪自己的儿子,也不希望两个儿子因此事而生了龌龊,毕竟自己现在年纪大了,往后百年归天他还是希望两个儿子能相互交好,将刘家好好的发扬光大。这个责任刘志荣跟刘志寿两个人都不能背,唯一能背这个责任的自然便是他根本不重视的孙女了。
“你银子什么时候拿给你三叔娘了,你有证据没有?指定是你将银子藏哪儿去了,要是不将银子交出来,我今儿下午便联络人卖你到勾栏院子里去!”
玲珑本来听着刘家人吵得厉害,可这会儿没料到话锋一转,刘有才竟然将问题拐到自己身上来了,惊怒之下也没有发火,反倒是笑了起来:“你是什么人,还敢来卖我?像你这样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了,照理来说该积点儿德才是的,可我看你干的偏偏没哪件事是好的,也不怕往后死了被打进十八层地狱!”玲珑这会儿对刘家人真是半点儿好感也没了,看着刘有才的目光跟看着一个恶心东西般:“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