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有解毒之法?”老夫人紧张起来,担忧的问。
叙笙抿了抿嘴唇,恭敬答道:“这些药材都属阴,对女子身体并无很大影响,只是……”说着吞吞吐吐,结结巴巴的:“只是不便与男子行房,否则阴气之毒过给男子,便伤害男子身体,虽没有直接中毒那样厉害,却也会伤及心神。”
抬眼看着老夫人,坦然澄澈:“这种病症,小生并没有十足把握。只是看着有些像,因此可说可不说。否则万一说错了,岂不是关系到小生的名声。可老夫人对小生一直很照顾,毕侧妃又关系到王爷,小生才斗胆,问上一句,还请老夫人不要怪小生多嘴。”
“怎么会,怎么会?”老夫人喃喃嘟哝着,手中端着的茶杯“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抖抖索索的,冲秋叶道:“去,快把霜子叫过来!”
秋叶甩着手道:“奴婢不去,方才路上撞见沈侧妃,看奴婢的眼神,都带着刀子呢,生怕奴婢把毕侧妃劫了去。”
苏嬷嬷大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争这些意气,快去!”
秋叶见老夫人着急上火,急忙往外跑出去。
柴房里,霜子浑身疼痛蜷缩在角落,意儿把稻草都盖在她的身上,又到门外看了看,守门的婆子多着呢,大约是仗着人多,并未如何盯梢。
跪坐在霜子身边,递给她一张字条。
这是方才秋叶给沈雪如让路时,悄悄塞到她手中的。
字条上只有两个字:“月痂之毒。”
霜子漠然看了一会,将字条撕得粉碎,散落在稻草里面,重重叹一口气。
意儿好奇的凑上来:“写的什么?是什么意思,有办法救您出去嘛?”
霜子在治腿的时候,闲得无聊翻看了许多医书,当时看到这一种疑难杂症,还曾经问过老者:“既然对女子无毒,男子有毒,那若是想杀男子,却不需要亲自动手,只将药下在他的女人身上即可。阴阳交合,自然中毒。”
老者还取笑过她一个大姑娘家,怎么也不知道害羞,男女之事公然谈论,却还是告知答案:“通过女子传到男子身上,毒性便小了许多,身子掏虚,命却是要不了的。而且,现在要将这几种毒物都搜集全了炼药,也是难上加难,不说别的,五石散,是朝廷禁用药物,壁虎粉末,也得是吃女人精血养大的三个月小壁虎,方有入药。穿山甲壳,更是有价无物。”
因这毒药的用法匪夷所思,霜子印象深刻。此刻见秋叶这张字条,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法子,只有叙笙想得出来。
意儿见她不吭声,问道:“秋叶姐姐到底写的什么?侧妃你就告诉我嘛。方才老夫人质问您的时候,秋叶姐姐本到了门口,又折身出去了。”
霜子猛然一惊。这就是了,秋叶去请叙笙来把平安脉,应该早就回来,却拖到她被押出去,才迎面撞上,定然与叙笙想办法去了。
“月痂”的症状,她很容易弄出来,只需要刺穿几处穴位即可。但是否要将秋叶和叙笙牵扯进来,还是等皇甫北楚回来救她,霜子一时定夺不了。
意儿还在催问,霜子仍旧犹豫着。
门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秋叶来传老夫人命令,带霜子去见她。
霜子心知,叙笙定然是以为皇甫北楚也不知情,为了保她平安,先跟老夫人说了。
骑虎难下,不做也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