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莹经过一番哭诉,此刻心思也清明起来,苦思冥想后,答道:“大约是您那天出殡时,这丫头刚刚被责罚致死,恰好灵柩车都要从后巷子过,我记得当时是碰了一下,难道是因为这个?”
说完又想了一会说道:“或许灵魂脱胎是选近的,她与你差不多时间死去,因此你的灵魂无处可依,便到了她的身上。”
霜子又问道:“那她原本的魂魄呢?”
玉莹支吾了半天,也是答不上来。霜子不想在这些事情上过多纠结,便开口问道:“我一直到死,都是迷迷糊糊的,到底我是怎样死的?”
在她活着的记忆中,只知道沈雪如在她难产时说了许多刺激她的话,说王爷如何利用她,利用相国府,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也隐约知道孩子不是难产死的,却一直得不到证实。
在没有实际情况下,即便有清水和她的推测,却也终究不是事实。
玉莹看了她一眼,艰难的别过头去,许久,才小声问道:“小姐,你真的想知道?”
霜子咬咬牙,点着头。这些日子,许多疑问像一条纠缠不休的蛇,缠绕的她喘不过气来,若是不弄清楚,只怕死不瞑目。
玉莹又是沉思了半响,才道:“奴婢知道的也不全。”
霜子点点头,示意她说。
“事情,还要从相国府被操家说起。”玉莹依靠在墙角边上,陷入回忆中。
“相国府被操家之后,夫人一病不起,老爷也被发配边关,大少爷在狱中受了刑,腿瘸了,唯独您还时常回去照应着。”玉莹说着说着,心里的难过又翻江倒海向她压来,却咬着牙,仔细回忆着:“王爷起先还很照顾您,后来也渐渐不耐烦了。”
“这些我都知道。”霜子点点头:“就从你是如何背叛我,说起。”
玉莹闻言浑身一愣,不想面对的,却终究要面对。清晰了一下思路,缓缓开口道:“奴婢早就背叛了您,却不是您生产时才背叛的。”
霜子脸上现过一抹哀戚之色,很快就恢复平静:“说罢,我只想知道真相,并不是要追究责任。”
玉莹点点头,泪中带笑看着霜子:“奴婢如今,看见您还活着,即便是被责罚至死了也心甘。”说完继续道:“奴婢仰慕王爷,是在您大着肚子七个月时。有一次王爷喝醉了酒,到楚院来,您出去散步了,恰好那天,不是奴婢跟随的。王爷一把抱住奴婢,口中唤着您的名字,奴婢一时没忍住,便……便……便从了他。”
玉莹说着说着,声音哽咽的不成调子:“直到现在,奴婢也从来没有后悔过,王爷他是那么优秀,又那么对您情深意重。奴婢也是女人,奴婢也有情感。”
霜子红着眼眶,并不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玉莹。
玉莹也毫无畏惧,转过身,定定的看着霜子:“奴婢后悔的,是不该答应王爷,在您生产时,擅自离去。”
玉莹与皇甫北楚一夜欢好之后,并没有跟任何人说,包括皇甫北楚,也并不知道,那一晚,服侍他的,不是傅余婉,而是她的贴身丫鬟。
而后,再也没有说什么,直到傅余婉快生了的时候,玉莹才发觉,自己的月事,已经两个月没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