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的一口唾沫,让红豆醒了过来。两天之后,红豆被调到离院伺候,沈雪如巴不得霜子与薛宾鹤杠上,乐得拍手称快。
薛宾鹤的求情信并没有用,皇甫北楚坐在离院,怒气冲冲的告诉霜子,葛神医虽然没有招出他下毒毒害薛宾鹤,却有不少村妇组织起来,状告他用假药糊弄人,从前忍气吞声不敢说,如今一个个站出来,恨不能把这个江湖骗子除之而后快。
霜子看一眼红豆,笑着问道:“王爷打算怎么处理?”
皇甫北楚凝神一想,咬牙切齿道:“斩立决。”
霜子吓了一跳,试探问道:“他不是还没招么?光凭口供,只怕那个京兆尹并不会卖王爷的面子。”
“我的面子不卖,皇后的面子也不卖?”皇甫北楚冷笑着道:“上次京兆尹一事中,本王举荐的林文豪,不是因为父亲被牵连,最终职权旁落吗?”皇甫北楚想到这件事情还十分懊恼:“他的父亲,就是姓葛的。”
不会吧,霜子暗自想着,事情太凑巧了些。却又懊恼起自己,上次薛宾鹤去探监时,自己应该跟去看看,若是见他双手残废,说不定能关联起来,毕竟,当初这消息,还是她卖给沈国公父子的。
“早期他牵连到皇后流产一事中,最后被剁掉双手,驱逐出宫,没想到还能活着,继续祸害百姓,甚至祸害到我儿子头上来了。”皇甫北楚说着越发愤怒:“这等贱民,不用我说,皇后若是知道了,也绝容不下他。”
为何?霜子满腹疑问,不敢问出来,皇后流产是皇甫北楚少年时不懂事,不小心撞得动了胎气,葛神医即便当时参与了,应该也是救治无效,从只砍掉双手,并没有杀头就可知道。
为何皇后还要恨他?
霜子不敢问,她知道的太多,越想知道越容易暴露。
必须再去找一次陈御医,问问清楚。
叙笙出诊了,院门关闭着,霜子问了周围的邻居,均说有一段时间没看见陈御医了,像是出了院门。
霜子耐着性子问了大致日期,算起来,是那日给皇甫瑞谦诊治之后,就没有踪影。
陈御医是想躲得远远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还是真的有事,恰好需要远行?
霜子不得而知,只能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去见另外一位当事人。
能帮她的,只有皇甫瑞谦。
京兆尹是皇甫瑞谦的人,从清水被放出来,足可以证明。
霜子无论如何,也要试上一试。提笔写了一封信,只说有些事情要见葛神医一趟,请皇甫瑞谦动用王爷的权利,让京兆尹行个方便。
皇甫瑞谦没有说什么,爽快的让凌风来通知霜子,明日傍晚,死牢探监。
这与薛宾鹤探监时的地方不同,相比那边的吵闹与哀怨,死牢里都是死刑犯,已经没什么活着的念想,一个个垂头丧气,安静的蹲坐在自己的地方中,听见有人走过,连头都不抬。
葛神医也是这般模样,两只袖筒长长的垂在地上,见霜子进来,抬眼皮瞟了一眼,再也没说过话。
“皇后的孩子夭折时,是不是你下的手?”霜子开门见山,一句话直指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