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出两分钟,刘艮突然感觉有些不对,那种感觉很奇怪,同时也让人有些毛孔发冷。
刘艮不禁又望向那个窗口,竟然看到一个人被挂在窗外,还左右地晃动着。有人自杀还是有人被害?无论哪一种,对刘艮父子都会有所影响,在他们主持的丧葬过程中出现凶事,如果传出去,别人会说是他们处理的丧事哪弄错了触犯了禁忌,这种大帽子是手艺人最怕的,会直接毁了饭碗。
刘艮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飞步冲了过去,还好紧挨着窗户前有一颗大榆树,刘艮迅速爬上去,转身跳上窗台,一把抓住荡在窗下人的肩头,“嗖”地拽了上来。
不对呀,怎么这么轻?刘艮错估了这个人的重量,一失足,跌进了屋里。
“呵呵,嘿嘿,咯咯咯”屋里角落里响起了女人的笑声,不过这笑声却令人毛骨悚然。
刘艮望向笑声处,屋里没开灯,他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蹲在墙角。
今天的月亮是那种“毛月亮”,又有点发红,所以并不是很亮。刘艮刚要走过去看个究竟,突然想到手里还拽着一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借着朦胧的月光低头一看,诶,怎么这么眼熟?
“啊”刘艮咚咚退了两步,惊恐间竟然忘了松手。那张惨白的面孔正瞪着空洞洞的眼睛对视着自己,刘艮这才想起松开手,一不小心被后面的椅子绊了个跟头。
倒下的一瞬间,刘艮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个棺材里的老太太!没错,就是那个老太太,这老太太怎么跑到二楼上来?也不符合常理呀,这也太瘆人了!即使是诈尸,一般都是在平地走动,还没有能走楼梯的诈尸现象发生过。
刘艮一阵冷汗后勉强镇静下来,这才发觉那个随自己倒下的老太太依然保持原有的姿势,安静地没有一丝动静。
刘艮颤巍巍地爬起来,从兜里拿出做法事时用的火柴,“次啦”火柴的光虽然不是很亮,但也可以勉强看到屋子的情景。
“呵呵,咯咯咯”刘艮吓得一哆嗦,火柴掉在了地上,就在火柴落地的瞬间,刘艮看到了墙角披头散发地蹲着一个人。
是人是鬼?刘艮长到18岁还没看到过鬼,世上有没有鬼自己不好下结论,但最起码自己没看到过。
“喂,喂,你是谁?”刘艮发着颤音问到。
“咯咯,奶奶,奶奶”墙角传出女孩的声音。
原来是个女孩,刘艮又借着火柴光回头看看,这才发现,那是个画着死去老太太面孔的纸偶。怪不得重量那么轻。不过这画像画的也太*真了吧。
人的恐惧大多数来源于未知事物,一旦某个环境某个人某种事物不再神秘,也就不再令人生起莫名的恐惧。虽然已知的恐惧有时也让人畏惧,但毕竟知道因为什么而恐惧,恐惧有了目标,就会想出对策,或躲避或攻击或破解。但也有一种已知的恐惧会更让你精神崩溃,那就是当这种已知的恐惧大到你根本没有能力对抗。
所以,任何事物都有两个极端,聪明的处事原则就是平衡。
而此时,刘艮面对的恐惧已经脱去了未知的一面,已知的一面更不具有威胁性。
刘艮迅速移到门边,摸到了电灯开关。转身之际,女孩已经规规矩矩坐到了椅子上,那种娴静脱俗让刘艮心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这也许就是一见钟情。
屋子里墙上挂了好多手工画作,桌子边支着一个画板,上面有一副未完成的画。一个老太太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在一个湖边,女孩在笑,老人也在笑,那个老人就是今天的死者。女孩手指这前方,但前方正是未完成的部分,总之,那里一定有引起她们笑的东西。
“咦,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女孩突然问到,声音和表情完全就是正常人。
刘艮有点不解,怎么女孩和之前判若两人。不过既然人家问话了,自己是在人家屋里,就要说明白来路,以免引起误会,这毕竟是个女孩子房间。
“嗯,我看到那个,以为是人挂在窗外”刘艮如实回答。
“那只不过是我做的立体画作,有什么好奇怪的”女孩话语出奇的平静,有谁会想到她刚才还蹲在墙角恐怖的样子。
刘艮也很诧异,看来这女孩应该是局长家的千金,但为什么大半夜的把个纸人挂在窗外,还做的和真的似的。一前一后的对比,这女孩一定不正常。不过自己就是喜欢看她的样子。
刘艮不好再停留,说了声再见就退了出去。女孩却魔一般地印到了他的脑海里。
第二天出殡回来的路上,刘艮偷偷问了局长司机,才知道女孩修习美术,但打小就患有间歇性神经毛病,为此他家没少花钱,但一直不见起色。
刘艮又去求父亲帮她看病。刘艮的祖辈可是皇家御医,对于这个病症有许多独到的方法。
父亲当然理解儿子的想法,无奈地摇摇头,因为这种婚姻基本可以断定不可能,门当户对的理念在中国根深蒂固,何况是那个年代,更何况刘艮在那个年代又从事那种“低等”的行业。
女孩病倒是治好了,但姻缘却落空了。刘艮离开省城的那天,天上的太阳好大好亮,以至于他都没好意思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