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翠蔓的视线突然落在了我的脖子上,她倏地松开了我的脖子,伸手一把将我脖子上的项链用力扯断了下来。
我剧烈地咳起来,把地上的灰尘也咳飞了起来,呛的我咳地更厉害。
苏翠蔓站起身来,眼睛盯着手里拎着的项链,脸上显出一丝怨毒之色:“半年前我陪孤文骞去巴黎出差,在一次珠宝展览会上见到了这根项链,当时我就被这根项链吸住了,我看到孤文骞也盯着这根项链看了很久,我知道他也看中了这根项链,我故意向他表示我很喜欢这根项链,可是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就离开了,没想到他竟然买下了这根项链送给了你”。
我已经停止了咳嗽,可是灰尘被呛进了喉咙里,痒的难受,心里却涌起一个疑问,这条项链怎么苏翠蔓和荣可卿都知道?难道孤文骞买这条项链并不是因为那天我说要他送我礼物而临时起的意?
苏翠蔓刚才失控的情绪已渐渐平复,她冷冷地望着我:“一直都是我像巴结他孤文骞一样地跟在他身后望着他,我也要让他尝尝求人是什么滋味,既然他这么在意你,我要让他跪在我面前来求我”。
苏翠蔓说完转身离开了,那道刺眼的灯光也随着她远离的高跟鞋声熄灭了,四周又陷入进一片黑暗之中。
我躺在地上,手脚被绑的太紧,我感觉四肢都有些发麻起来。
虽已过了立春,厚暖的冬衣都已脱去,可是夜里的气温仍徘徊在十度左右,而我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外套了一件风衣,这样躺在冰冷的地上,一阵阵冷意往身体里钻,没多久我已冷得有些发抖起来。
这个仓库并不是密封的,虽然苏翠蔓走的时候我听到大门上锁的声音,可是窗户却大开着,冷风直往里扑,而且噼里啪啦响起了下雨的声音,让这仓库显得越发的阴冷。
如果我就这样在这里呆上一晚,不冻死大概也要冻残了。
我这样想着,再次动起身体来,试图脱开捆绑,可是费了好些劲一点用也没有,我只好仔细地观察起四周来。
看了一圈,我发现那个堆放着箱式货物的地方有一处空档,地上铺着纸箱板,那处地方距离我的现在的位置不是太远,我决定移到那里去避避风。
我费了好些劲才坐起身来,一点点往那个空档处挪过去,我觉得裤子都快被磨破了,终于挪到了那个地方,我用手撑着地,使足劲让自己坐在了纸箱板上。
这一番费力耗去了我一大半的体力,我把身体靠在靠在旁边的纸箱上轻喘着气,两边有纸箱挡着,下面又有箱板垫着,确实感觉稍微暖和了一些。
我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屏着气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除了雨越下越大的声音,其余什么声响也没有,连过往车辆的声音都听不到,我猜这里肯定很偏僻,这样的地方也许孤文骞还真不一定能找到。
想到这里,我不禁开始想,听苏翠蔓离开时说的话,她一定会去找孤文骞,孤文骞若是知道我在苏翠蔓的手里,他是不是真会求苏翠蔓放人?
我的答案是否定的,孤文骞那样傲气的人,不可能会为了我而低声下气的去求人的,也有可能他甚至不会派人来找我。
想着苏翠蔓刚才说的那些话,原来她和孤文骞之间并不是别人所传的情人关系,听苏翠蔓的话里,她和孤文骞都没有亲热过,这样她都爱孤文骞爱得这般痴迷疯狂,没想到这个女人还这般痴情,只可惜遇上了薄情的孤文骞。
而我和孤文骞虽已很亲密,但我总感觉我们之间貌和心离,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我们在一起都是各怀目的,如果孤文骞不来救我,那说明我在他眼里已没有了价值,如果他来救我,那来说明他留在我他身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孤文骞的身上,最好是自己想办法逃出去。
我抬头看了看窗户,窗户虽大开着,可是窗户开的很小,而且位置很高,已接近房顶,想要爬上窗,只有把这些堆放着的纸箱垒高,可是我双手绑着根本没法搬纸箱。
我把目标瞄向了大门,我侧过身把背抵在纸箱,手也按着纸箱慢慢让自己站了起来,我一步步跳着慢慢移到了门口。
走近了才发现这大门是两扇铁制的门,从外面上了锁,透过门缝往外看,外面一片漆黑,隐约可见雨如倾倒下来,越下越大,其他的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我开始大声叫:“有人吗?”边叫着边用身体撞门。
可是身体撞疼了,门却几乎纹丝不动,而我叫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应答我。
我知道了,孤文骞黑白两道都有势力,若真要动用这两方势力找人,应该是可以把这座城都翻了个,可是苏翠蔓却说孤文骞也找不到这里,那说明这里不但偏僻而且隐蔽,还有就是这里可能已经出了城了。
苏翠蔓这是铁定不让我有被救的可能,我也不用再徒劳去做努力了,我一步步又跳回到箱货旁边的那个空档坐了下来。
与其那样徒劳的耗费体力,还不如在这里定下心来保存体力以应付之后的事情。
我把头抵靠在纸箱上,很多思绪涌进大脑里。
以前发生的事,还有回国来以后发生的事,我都仔细地又想了一遍,就像把这整个人生都过滤了一遍一样。
我这一生十八年是美好光明的,之后就完全陷入进了黑暗之中,如今这样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慌张,我曾无数次想像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