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文骞走到桌旁停了下来,慢慢转过身来望向我,对我把枪指向他,他脸上一点意外的表情也没有,好像早已料到我会这么做,他的眼神里满是痛心和悲伤。
我握枪的手开始发抖:“孤文骞,我们之间的债之间就做个了结吧,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这样谁也不欠谁的了”。
孤文骞拎起桌上的一个黑色小箱子,一步一步走向我,在他的额头将要抵上我的枪口时,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握枪的手抖得更厉害。
孤文骞又上前了一步,抬手握住枪头把枪口抵在了他的额头:“季暖雪,我们之间就是一场游戏,如果游戏一定要分个胜负的话,是不是又是我赢了?刚才我说的话是不是让你心动了?”
孤文骞的脸上满是嘲讽和戏谑之色。
骗子!我就知道他全是在说谎,我怎么就又相信他了?
“孤文骞,你就是个浑蛋!”我怒恨地拉开了保险,手指放在了扳机上。
“暖雪,开枪吧,只要能解你心里的恨,你就开吧,”孤文骞的声音很轻,他脸上的嘲讽和戏谑全都不见了,眼神哀伤地望着我。
我忽然明白,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让我开枪打死他,为什么?难道他想要死在我的枪下?
我握枪的手又开始发抖,忽然父亲惨死的画面,母亲临终前倒在我怀里挹郁不甘地闭上了眼睛,这些情景浮现在我了的眼前。
我的眼泪决堤而下,我硬下心闭上了眼睛,手指向扳机扣下的瞬间,我的肚子忽然一阵发痛,我的手一松,枪掉在了地上,我整个人一软往地上倒去。
孤文骞扔下手里拎着的箱子,一把抱住了我,见我脸上显出痛苦之色,手也捂着肚子,,一把抱起我快走来到卧室,把我轻轻放在了床上。
他拉过被子盖在了我的身上,然后隔着被子抱住了我,低下头吻掉我的脸上的泪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医生说了你不能情绪过于激动,刚才我不应该说那些话来刺激你,是我不好,暖雪,不生气了好不好?”
孤文骞居然在对我说对不起,居然这样低声下气地在向我道歉,我很想笑,可是眼泪却控制不住地直往外涌。
孤文骞把我新涌出的眼泪再一次吻掉,柔声道:“暖雪,在这里等我好不好?等我回来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你又在说谎,你只会骗我,你到底要把我折磨到什么时候才肯罢手?”我哭着道。
我已经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身心疲惫,心力交瘁。
“这一次我没有骗你,相信我,”孤文骞一下吻住了我。
他的唇带着眼泪的咸味,让我的心阵阵地发痛,我没有推开他,反而抱紧了他,他和我唇齿纠缠着,好久都不肯松开。
他的吻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重,我的呼吸开始困难起来,大脑也仿佛缺氧一样的让眼前有些发黑,孤文骞终于松开了我。
我大口地喘着气,听到他说了一句:“一定等我回来,”便看到他慢慢站起身来,用不舍的眼神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往外走去。
刚才我的情绪有些失控,没有细想他的话,此时我突然惊觉,他说等他回来,那他要去哪里?
我的眼前忽然闪过他刚才拎着的黑色箱子,我猛地坐起身来,跳下床冲出了卧室。
孤文骞已拎着刚才的那个箱子走下了楼。
我奔下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要去哪里?”
孤文骞望着我,脸上的神情有些异样:“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今天晚上要进行交易”。
原来这个线索也是他故意透露给我的。
“你要亲自参加交易吗?”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连我自己都听出来了。
“对,我要亲自去结束它,”孤文骞的脸上显出一丝绝决之色。
我一震,他的神情告诉我他所说的“结束”是什么意思,要不是顺利地结束这最后一笔交易,要么就是所有人都同归于尽。
他既然故意透露给我消息,那肯定也料到了我已把消息传递了出去,更会想到警方一定会布下天罗地网来抓捕他们,他
“不许你去,”我觉得我是在使出全身的力气紧抓着他的胳膊。
孤文骞望着我,眸子里亮起了一道光,声音却异常低沉:“为什么不让我去?”
我的思维一片混乱,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脑子里只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他去,一丝恐惧从脚底直漫延到全身,这一次恐惧不是害怕自己死,而是害怕他走出这扇大门后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我不会等你回来,如果你去了,我马上就离开,到一个你永远也不找到我的地方,我为什么要等你?如果你要去了,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我,”我有些语无伦次道。
孤文骞的眼神忽然变得异常温柔,他伸手轻轻抚上我的脸,我把脸往旁边一别,避开了他的手:“你要死应该死在我手里,只要让我杀了你,才能解开我心里对你的恨,否则我辈子,不,连下辈子,我也都会恨你,”我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孤文骞伸过手来一把将我拥进了怀里,我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头伏在他胸前失声痛哭起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难过,心口一阵阵发痛。
突然我的腹部又是一阵疼痛,今天我已经痛了好几次,可是这一次比前几次都要剧烈许多,由开始的疼痛渐渐变成了绞痛,我伸手捂着腹部,身体慢慢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