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夜双手背立在身后,站在窗口居高临下的看着马路上来往的车水马龙,眼里是一片沉静。
南宫杰烦燥不安的坐在那里,一会儿翘着二郎腿,一会儿靠着椅背眯着眼假寐,又一会儿猛喝咖啡。王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口已经有半个小时了,虽然不说话,虽然没有任何指示,但他沉寂的背影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与霸气。他又想折腾点什么吗?南宫杰的心里一阵阵发怵,求助的把目光转向银枭。
像是接到了他的讯号,银枭把头从报纸中抬起来,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南宫杰,再次把视线投回到报纸上,甚至微转了个身,侧着身子背对着他。
这家伙,真不仁道!南宫杰在心里忿忿的想着。
“找点事给那小子活动活动筋骨,省得他没事就想粘着小丫头。”银夜终于开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听不出任何情绪。
南宫杰“咯噔”一声把心口提到了嗓子眼。麻烦来了,老虎抬头了!
“血尊安静了不少日子,怕是把心思放在小丫头身上了。一个个像馋猫似的盯着本王的王妃,真让本王生厌。那小子不是已经插手血狐的案子了吗?再给他造点事推他一把,最好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揪血尊的小辫子,这样我的小胡丽身边就清静了。”银夜转过身,晶亮的眼里净是得瑟。
南宫杰差点跳起来,明明狐王他自己才像头饿狼似的盯着胡丽,还好意思说凌峰是馋猫,简直奇葩一朵!“王,你要我假扮血狐滋事?就为了把凌峰从胡丽身边支开?”南宫杰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需要本王说的那么明显吗?还是祈南护法在人间呆的时间太长,灵力已经大不如前了?自己想办法解决,反正本王已经提醒过你了。”银夜很无耻的丢了一记警告的眼神给南宫杰,长腿一伸,几步走到银枭的旁边坐了下来,伸手抢过了他手上的报纸。
“你,你以权谋私,不仁道!”南宫杰咬牙。
“长老,祈南护法不愿意执行本王的命令,不然长老仁道一点亲自跑一躺?再不然本王就自己扮一次血狐又如何?”银夜笑得阳光灿烂,银枭听得黑云密布。
“祈南护法,休得多言,赶快下去布置。出了任何纰漏,你我就别指望回到云霄殿,到时候我们可就成了整个银狐族的千古罪人。快去!”银枭毫不留情的说道。
南宫杰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奈的领命出去。
看到南宫杰出去,银枭恢复了脸上一贯的温尔,重新把报纸拿了过来,又旁若无人的翻了起来。
“长老,监国不严,误国有道啊!本王该怎么处罚你呢?”
银枭头也不抬,仍然怡然自得的扯着唇角说道:“祈南护法这些年来为了寻找灵珠,一手建立了融脉集团以及众多连锁的金融机构,如果说这是监国不严的话,那么狐王这么多年放任灵珠在外,这才叫误国有道吧?不过臣倒不介意这十八年为了保护灵珠而在外颠簸流连,所以lùn_gōng行赏之类的就不必了。”
银夜黑着脸,定定的看着银枭一脸的淡然,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迈开大步转身出去。
深夜,紫竹林摇曳的树枝在寒风中瑟瑟缩缩,如棱的魅影被黑夜笼罩着,稀稀落落的星光怯怯的躲在无尽的夜空中,细数着夜幕下的惊魂。
“救命啊,杀人啦,狐妖又杀人啦!”失魂落魄的惨叫声惊醒了刚刚进入睡眠中的人们,武陵市又一个不眠之夜。
天未亮,一辆辆警车伴着一辆救护车呼啸着出现在紫竹林。十多名警察与医生、护士围绕着一名神色呆滞的老人,谁也无法上前。
“走开,别过来,别杀我,别杀我!杀人了,杀人了,狐妖杀人了,他吃了他们的肝脏,别吃我,不要杀我啊,救命啊……。”头发花白的老者时而眼里露出无尽的惊恐,时而面色滞纳,嘴里东一句、西一句的叫着喊着,干瘦的手臂各抓着一枝树枝,朝着人群挥舞着。
两名警察对一位中年男子做着笔录,旁边有围观的人在叹息着:“唉,老陈真可怜。好不容易熬到退了休,想不到碰到了狐妖,这一吓就给吓傻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噢!”
“警察不是说狐妖暂时不会再做怪了吗?为什么又出来害人了?这次被害的不知道又是谁。”
“你们看看这一地的血,听说死了不少人,可惜连个尸体都没了。真是残忍啊!”
“……。”
凌峰紧紧的握着拳,手上根根暴起的青筋看似格外狰狞。他寒着眼上前抓起做笔录的警察,怒气冲冲的问道:“到底查到没有?受害的是哪家哪户?具体情况是什么?尸体找到没有?”
面对一连声的责问,被责问的警察嚅嚅的张着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凌万里走过来,伸手拍拍凌峰的肩,小声安慰道:“凌峰,你别为难他。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谁都没有料到会这样。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可是这林子方园几里都查过了,什么都没有发现。除了这紫竹林,别的地方连一滴血都没有。只能等派出所查清楚附近的居民有没有失踪的,一切等确定了受害者的身份再说。”
凌峰无声的走到一棵大树下,恨恨的一拳砸在树上。“都怪我,我以为那些畜生暂时不会再出来害人了,便放松了警惕,谁知道才两天没有出来巡视,他们就遇害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凌峰眼里燃烧着怒火,眸子里爬满了密集的血丝。
“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