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火和唐紫衣很快带人把房间里所有的血迹都清理干净,周兴还搬来了几盆娇艳欲滴的芍药和牡丹。看着春意盎然的花色,胡丽的脸色总算有所缓和。
蓝绡怯怯的走了进来,朝银夜等人福了福身,恭敬的说道:“禀狐王、王后,蓝绡与烟儿姑娘为王后备下了参汤与药膳,王后,您要不要先喝点参汤暖暖身子?”
众人都巴巴的望着胡丽,神色中满是希翼。
胡丽困难的咽下了嗓子里的异样,纠结的蹙起了眉。刚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胃里还在一阵阵的翻腾,她哪里还有一星半点的食欲。但是她实在不忍心令这么多人失望,只得免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烟儿很快端着一碗参汤进来,热切的看着胡丽喝了下去,这才欢喜的退了下去。
塔罗输血的速度很快,南宫杰看了看最后的半袋血,神色复杂的说道:“小胡丽,你准备好了吗?”
胡丽嫣然浅笑道:“是的,准备好了!”
不等南宫杰开口说话,银夜扶着胡丽走到床边,揽着她的肩柔声说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所以,你要勇敢的坚持下去,为了我!”
胡丽娇柔的笑道:“我会的!”
当血袋里的最后一滴血滴被抽进了软管,胡丽身上的血也一滴一滴的流进了头顶上的软管中。这一刻,胡丽的心平静如水,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也没有一丝忐忑,有的只是一种浓浓的感动和满满的幸福。此刻,围在她身边的都是她最亲最爱的人,他们都怀着同样的心,系着同样的情,有着同样的愿景,她已经很满足了!
看着鲜血一滴滴的流进塔罗的体内,南宫杰不时的走来走去。一会儿探探塔罗的脉象。一会儿又试试胡丽的体温。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慎重,而他的心,却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与不安。他在计算着抽血的时辰,也在计算着抽血的容量,可是当他看到胡丽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色时,他的心总是会狂跳不止。他好希望塔罗这个时候能够突然睁开眼睛,或者他的脉搏突然能够强劲起来。他每次去试探塔罗的脉象时,他的手都会止不住的发抖。那么热切的希望,却是那么心痛的失望。
“南宫,别着急。也不要担心。我很好。我们都会好好的!”胡丽像是看出了南宫杰的心思,了然的绽放出一抹宽慰的笑容。
南宫杰失神的看着胡丽精丽绝伦的笑脸,心底一阵暖流涌过,他点了点头。荡动不安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大脑也似乎清醒了很多。他快步走到药箱旁,拿出一只蓝色的玉瓶,将里面几滴清香的玉露滴在了胡丽的嘴边。
胡丽舔了舔唇,咧嘴笑道:“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就把它当水给我喝吗?太奢侈了吧!”
南宫杰似笑非笑的说道:“还有什么比得上你的一颦一笑更奢侈?”这句话听着很是暧昧,若是平常的日子,南宫杰打死也不敢当着银夜的面说出这种露骨的情话,而胡丽也会觉得尴尬不自在。可现在呢。南宫杰只是稍稍红了红脸,便若无其事的走开,连眼也没抬一下。胡丽也只是淡淡的瞅了银夜一眼,露出一抹摄人心魄的盈盈浅笑。
一袋血很快从胡丽身上流到了塔罗的体内,胡丽依然笑靥如花。脸色依然苍白如纸。她时不时的附在银夜的耳旁说几句悄悄话,偶尔脸上闪过一丝绯红。有时候也撒娇一般的和银枭说几句话,甚至拿母亲胡梅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这个时候的她笑得肆意又妩媚。再不然会扯上南宫杰,问一些天上有地下无的古灵精怪的问题,令南宫杰直翻白眼。当一屋子人都围着她的问题打转的时候,她甚至拿塔罗开涮,把与塔罗相识以来的恩恩怨怨描绘成一本精彩的水墨画,高贵典雅、纯朴自然、摇曳生姿。
她的声音柔软细腻,有时候带着少女的娇憨,有时候带着女子的妩媚风情。她的语气不急不慢,有时带着峰回路转的睿智,有时又迸发出柳暗花明的豪情。
她就像一朵开在巅峰上的牡丹,又像一幅失了年代的名画,又像薄雾中起舞的仙子,令人深深的着迷,甚至不惜粉身碎骨,倾尽所有,只为那昙花一现的绝世芳华。
当她娇俏的笑声渐渐止住,一屋子人似乎还沉禁在她话里的颜色中,银夜却颤声喊了出来:“小胡丽,小胡丽,醒醒!”
南宫杰陡然惊醒,箭一般的扑到胡丽面前,颤抖着手握住她的柔荑。她的手……好凉!脉搏也异常微弱,苍白的脸色如白玉瓷般,似乎一碰就碎,她的嘴唇一丝血色也没有,白的发,白的衫,白的脸色,白的唇,全身的白就像一朵盛开的昙花,展现着即将消失的绝美。
“不,小胡丽,醒醒,你快醒醒!天啦,怎么会这样,她的手为什么这么冷?她的脉……她的脉象好弱,快摸不到了!小胡丽,快醒醒,你不能睡,不能睡!”南宫杰慌乱的摇着胡丽的手,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只精致的白玉瓶,倒了一粒药丸,却怎么也放不进胡丽的嘴里。
银夜面无表情的接过南宫杰手中的药丸,托着胡丽的下颌轻轻一拍,将药丸喂了进去。他紧紧把胡丽抱在怀中,用自己的脸贴着胡丽微凉的脸,用他的手揉搓着胡丽冰凉的手。
他的不言不语令众人都慌了神,南宫杰更是失魂落魄的摇摇欲坠。还是银枭稳了稳情绪,冷静的说道:“南宫杰,你快看看塔罗的情形怎么样了,还需要再抽血吗?”
银枭一句话提醒了南宫杰,他飞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