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杰拼命睁着那双迷死人的丹凤眼,用力瞪着凌峰冰冷如霜的眸子,一句话也不说。从凌峰进门到现在,两人已经对视了半个小时了,直到银枭的一壶茶喝完。
“我问你,胡丽去哪里了!”凌峰的话里没有丝毫色彩,看不出喜与怒,却绝对有着冻死人的力度。
“小子,小丫头去哪儿轮不到我来管,更加轮不到你来管。你该去问她的家长才是,喏,当事人被你冷场半天了。”南宫杰眯着眼瞅了一眼银枭,费劲的揉了揉眼睛,又小心的翻弄着他那对长而密的浓睫。
凌峰终于把视线转移到银枭身上,盍下眼睑,低沉的说道:“银校长,胡丽今天没有上课,有人说看到她在校门口出现过,却没有到教室上课。”
银枭淡淡的笑望着凌峰:“你很担心她?”
凌峰别开眼,像秋风扫落叶般飘渺的说道:“她又闯祸了不是吗?留下一堆烂摊子,谁来收拾?南宫老师治伤不治痛,银校长讲理不讲权,你们谁要来封住受害人的口舌?”
南宫杰别有深意的偷笑,银枭浅笑,两人笑得不温不火,却意寓深厚。
“小子,解释就是掩饰,没听过吗?不过呢,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那丫头身边现在有福星护体,天大的事也欺不到她的头上来,你呀,安心去吧,该干嘛干嘛去,我保证三天后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小胡丽。”南宫杰神秘的笑道。
“三天?”凌峰挑了挑眉,眼里的神色更加冷峻,“她还想在外面疯三天?但愿三天后回来的不是一堆白骨!”话落,带着寒气的身影一晃,已然消失在门外。
南宫杰抖了抖肩,嘻嘻笑道:“校长,你不会看中了这小子,想让他做你未来的女婿吧?虽然说要皮有皮,要骨有骨,还有那么一股子傲气,但这家伙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带着一股子邪恶,说不定将来会克你那个机灵古怪的丫头呢!再说你该知道这小子对咱们狐族有多痛恨,恨不得抽筋扒骨,这要是知道小丫头的元神……。”
不等南宫杰说完,银枭打断他的话,悠悠说道:“这孩子恨的是血狐,是伤人性命的血狐,不是咱们银狐族,不用担心他会伤害胡丽。”
“喂,那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你真的看中了这小子?真的要乱点鸳鸯谱?”南宫杰跳起来,狭长的凤眸里夹带着幽怨。
“你倒是提醒了我,凌峰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银枭凉凉的说完,抬腿往门外走去。
“好什么好啊,他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哪里配的上那小丫头?真是一点眼见力都没有,枉为同族一场,居然见死不救。你去哪儿啊?”南宫杰站在校长办公室的门口大喊,大失往日的翩翩风度,俨然一怨妇。
“又快到月圆夜了,你有这个功夫在这里抱怨还不如到处去看看,说不定又能帮上胡丽的忙。”走出老远,银枭的声音才徐徐传进南宫杰的耳朵里,紧跟着,南宫杰像离弦的箭一般化作一道银光消失在门外,也不管现在是不是大白天了。
胡丽睡的很沉,银夜一连叫了两次都没有把她从睡梦中叫醒。不知道陷入了什么样的梦境中,她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时而温婉,时而郁结,看似睡得迷迷沉沉,却又显得极不安稳。
银夜坐起身,将胡丽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刹那间,一股奔腾的气息源源不断的从胡丽的体内传出,撞击着银夜的四肢百骸。银夜大惊,将胡丽抱在怀中,解开她衣领上的钮扣,一个闪着耀眼银光的狐形图案在胡丽的右肩处若隐若现。
微敛银眸,银夜伸出一只手,隔着衣衫在胡丽的背后按顺时针方向缓缓游动,一片强大的光流在她的体内肆无忌惮的流窜。胡丽的脸色红如娇阳,全身上下如火烧一般灼热,额头上细密的汗液与胡丽不断扭动的身体似乎在说明她此刻所承受的痛苦有多强烈。
“小胡丽,在我在,不要害怕。听我说,深呼吸,用你的意识把你体内窜流的热浪压下去,尽量压下去,再慢慢调整你的气息,想象成你在一片充满阳光与雨露的花丛中跳舞,你随心所欲的舞出自己的心情,开心的、伤心的情绪全部散发出来。现在,你的心开始慢慢的恢复平静,很舒适,很柔和。小胡丽,慢慢睁开眼睛,没事了,没事了。”银夜温柔的诱哄着,用掌心在她的背后为她疏导体内的灼热感。
胡丽缓缓睁开眼,迎上银夜柔和静谧的眸子,她眨了眨眼,沙哑的声音抑制不住体内的疲惫:“银夜,我刚才做了个梦,我又梦到了那个地方,那儿有个人在等我,在呼唤我,可是我怎么也走不过去,我的身上像有火在燃烧,快要将我烧死了。我以为我就要被烧死了,可是那个人告诉我,他告诉我不要害怕,他会陪着我,他会帮着我。我听了他的话,又活过来了。银夜,那个人的声音和你好像,而且背影也好像噢,只是他穿的衣服好奇怪,头发是银色的,我看不清他的长相,每次都看不清他的长相,我好着急,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会一次次在我的梦里出现。”
银夜眼角含笑,眸子里张扬着耀眼的光彩。他轻轻摸了摸胡丽潮润的碎发,轻声笑道:“小胡丽,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意识随着自己的心,一切都能迎刃而解。很高兴你让我入了你的梦。”
胡丽眼睛一亮,挣扎着坐起身,靠在银夜的怀中急急的说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语气,连说的话都好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