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半年多,胡丽再一次见到胡梅的时候,母女俩并没有像第一次久别重逢那样哭成一团,而是彼此的视线深深的凝在一起,诉说着相互间的思念和无言的祈盼。
玄光镜中,胡梅眉眼里都是笑,身后站着银枭,温婉如水的看着她,嘴角噙满了笑意。
“小胡丽,你还好吗?听说你在那边成天闹腾,我那个好女婿怕是伤透了脑筋吧?都怪妈妈没把你调教成大家闺秀该有的风姿,妈妈心里真是遗憾!”胡梅娇柔妩媚的笑着,笑得神采飞扬。
胡丽乐不可支的把一旁的银夜拉过来,把他当靠垫靠在他身上,嘻嘻笑道:“妈,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以前的样子一阵风就能把你吹倒,而我呢,从小身体强壮的像头小牛犊。你从来走两步都会娇喘吁吁,而我却一天到晚上房揭瓦。我就不明白了,虽然我不是你生的,但也是你一口一口喂养大的,怎么没有半分你的性子呢?”
胡梅柔柔一笑,抬头对银枭露出风情万种的一笑,伸出纤纤十指接过银枭递过来的茶水,轻抿了两口,这才盈盈浅笑道:“我有什么办法?我说女孩子家要笑不露齿,你说最美的微笑是露出八颗牙;我教你喝汤不能发出声音,你说那样会影响食欲令你营养不良;我说为人处事要低调,吃亏是福,你说以后把福气都留给别人。我跑不过你,嗓门也没你大。个头也没你高,身体也没你壮实,你说说,妈妈能拿你怎么办?”
胡丽目瞪口呆的望着玄光镜里笑得如芙蓉飘香一般的胡梅,指着镜子怪叫道:“哎,妈,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您这是拆我的台啊!看来枭叔叔把您惯坏了,不但气色好了,皮肤也嫩了,连损人的功夫都渐长了呢。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胡梅听到胡丽扯上银枭,脸一红,嗔怪的白了胡丽一眼,软声道:“你枭叔叔在我面前就没有停止过夸你,说的是千般好话。对你是万般疼爱,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胡丽搓了搓手,缩着脖子对银枭扮了个鬼脸。嘿嘿笑道:“妈。您放心了,谁的话我都可以不听,唯独枭叔叔的话我会言听计从。先不说别的,就凭他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把您养的白白胖胖的这份恩情,我就无以为报。看到您现在的神采,啧啧。连我都自愧不如啊!”
胡梅娇嗔的红了脸,佯装发怒,惹得银枭在一旁不断的软语相劝。
胡丽咧着嘴哈哈笑着,为胡梅脸上的幸福,也为银枭前所未有的细语温柔。
“是不是很感动?他们俩个真的很般配!”银夜侧过身。拨开胡丽额前的发丝,伸手将她揽过来靠在怀中。深情的吻了吻她光洁如玉的额头,毫不避讳的在玄光镜中秀着亲热,惹得刚刚抬起头的胡梅又一阵面红耳赤。
母女俩在玄光镜中你一言我一语的斗着宝,惹得两头施展法力的四大护法一个个青筋都暴了出来,面色绯红却又唇色发青。直到银枭良心发现四个人已经支持不住了,这才将母女二人隔开,收了玄光镜。
既恢复了活动的自由,又见到了妈妈,胡丽简直兴奋到了极点,虽然答应了银夜不再到处乱跑,但是现在即使让她呆在寝宫里数豆豆,她都会一边哼着歌儿一边数豆豆。
银夜每次过来的时候,胡丽嘴里都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在摆弄那些丹药,要么就是在一派悠闲的抚着琴,难得的文静,难得的淑女风范啊。
“烟儿见过狐王,狐王万安!”烟儿朝着含笑站在外面的银夜施了礼,笑着退了下去。
胡丽稍稍偏了偏头,并没有因为银夜进来而停下手里抚琴的动作,仍然深情款款的唱着:“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直到音乐缓缓止住,银夜这才拍着手笑道:“什么曲子,词的字义很古典,但音韵却很不一般呐!”
“哈哈,那是当然。词是宋代大诗人的苏轼的千古佳作,曲嘛,是现代独具一格的乐坛天后王菲的大作,两者相结合,自然不一般。”胡丽得意的歪着头看着银夜,笑得眉眼弯弯。
银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笑道:“怎么会想起来弹奏这首曲子?意境好像不太适合你弹唱。”
胡丽嫣然笑道:“马上到中秋节了,又到了月圆人团圆的时候,想起了妈妈,所以就弹了一首。”
“中秋?”银夜一愣,很快欣喜的笑道:“今年的中秋节可是个非同一般的日子,狐族上下一定要好好庆贺一番才好!”
“为什么?”胡丽不解的问道。
“哈哈,小傻瓜,你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银夜开怀大笑道。
胡丽眉头微拧,疑惑的问道:“我的生日不是八月十八吗?什么时候变成八月十五了?”
“不,长老算过了,你真正的生日其实是八月十五,你在那一天月光的玄气最盛的时候降临人世,所以才与灵珠有了不解之缘。你妈妈是在八月十八那天把你抱在手上的,所以她把你的生日定在了那一天。”
“原来是这样啊!”胡丽点点头,“这样也好,以后我的生日就可以和中秋节一起过了,同喜同庆,呵呵。”
银夜伸手在琴上不经意的拂过,一窜流畅悦耳的音符自他的指尖逸了出来。“我马上让银火和唐紫衣去准备中秋佳宴和你的生日宴,这次一定要热热闹闹的给你庆祝生日!”
胡丽半张着嘴,耳朵还停留在刚才银夜随手弹奏的几个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