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结束一天净淡无味的课程,胡丽第一个逃也似的从教室冲了出来,甚至来不及跟同桌的范冬冬打一声招呼。
想着在下课的高峰期之前离开校园,胡丽加快了脚步。走过教室外面一条长长的走廊,转过弯就是幽静的植树林。看看左右两侧的大路,胡丽果断的钻进了植树林中间的一条林荫小路。
白天的炙热还没有散去,林间荡漾着清新的青草味和暖暖的余温。胡丽陶醉的闭上眼,张开双臂稳步走着,抛开了课堂上的沉闷,心底只剩一片祥和的静谧。
一个小土块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毁了胡丽的心思,直接将她放倒。来不及睁眼,双手本能的向前伸去,抓住了一个坚实的“树桩”,忽来一只强有力的手从背后稳稳的托住了胡丽呈45度斜躺的身躯。
好险!心有余悸的睁开眼,凌峰如刀刻般锋挺的五官张扬在胡丽的眼前,一只手很是无辜的搭在胡丽隆起的胸前。慌乱之中,胡丽双手用力撑在凌峰的胸口往后推去。她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有多无助,在凌峰放手后整个人重重的倒向地面。
“唉哟,痛死了!”胡丽皱着眉痛呼出声。完全没有预警的倒地,身体被坚硬的鹅卵石路面烙得生疼生疼。
“怎么又是你?你走路都在做梦吗?还是眼睛长在头顶上?”凌峰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胡丽,周身笼罩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气,额头上的几道黑线能夹死几只苍蝇。
你眼睛才长在屁股上呢!胡丽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声,嘴角扯了扯,没敢出声。
“下次走路记得把眼睛放正了,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副样子。”凌峰轻飘飘的说着,脸上分明没有一丝怒气,可那双深邃迷离的眸子却是让人冷得发颤。
胡丽是有些畏惧,可看着那张像是冰冻了几世的脸突然就来了气,很想把他的脸转过来摸一摸到底有没有温度。她这么想着,事实上也这么做了。一只手在凌峰转身的瞬间便抓住了他的衣袖,借着他的手用力一拉,便笔直的跳到了凌峰的面前。而凌峰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身体被这股力道拉得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朝胡丽的身上压了下来。
很尴尬、也很暧昧的一副画面,加上胡丽毫不控制的一声痛呼,成功的吸引了林子外面的几个人影。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凌峰双手撑在地上,眼里带着杀人的怒意,眼神倏的射向胡丽惊恐的双眸。眼前的眸子明亮清透,像碧蓝的大海般无底深幽,又像广袤无云的天空柔和绚丽,清新中带着敏锐,妩媚中带着沉静。凌峰面无表情的看着凌丽,无视四周层层叠叠的身影。
四周传来的眼神像要将胡丽活剖了一般,她用力推了推凌峰,山峰不动。迎上他的眼,胡丽的心猛的抽动了一下。这张看似桀骜不羁的脸上竟然拉着柔和的线条,平静的神色中掩饰不住眼底暗藏的波涛汹涌,性感柔和的唇上挂着一丝来不及隐藏的痛楚。极端矛盾的综合体,是她看错了吗?
“你……起来啦,这样压的我难受!”胡丽红着脸嗫嚅的低语着。
本是一句代表抗义与心态的话,此刻在围观的旁人眼里却是数不清的暧昧与玩味,无数道剜人的眼光像刀一样扎在胡丽的身上,写尽心酸与猜忌。人人都在低声议论着她的不耻行为,女生们个个气的七窍生烟,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指责半句。
凌峰悠悠的翻身坐在地上,顺手拉起胡丽坐好,扯起一根草放在指尖捻着。胡丽慌乱的站起身,撒腿就想远离这是非地,不料脚底一麻,一阵揪心刺骨的麻痹感传了过来,人已像断线的风筝歪向一旁。凌峰一个漂亮的弹跳,下一秒胡丽便稳稳的被他拉进了怀中。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摔倒粘在凌峰身上,你简直厚颜无耻!”尖厉的女音从人群中传了过来,一个身材娇好、装扮性感的卷发女生拨开人群走到胡丽面前,用力将她从凌峰的怀里推开。”凌峰,这个女人简直恬不知耻,别让她弄脏了你的衣服。别理她,我们走!”卷发女生恨恨的瞪了胡丽一眼,挽着凌峰的胳膊娇声说道。
凌峰没有说话,手指弹了弹被卷发女拽在手中的衣服一角,缓缓抬起如鹰一般阴冷的眸子直视着卷发女,冷冷的说道:“你又是什么东西?竟敢碰我?”声音沉稳性感,却似晴天惊雷,吓得卷发女像触电般的收回自己的手,半是委屈半是讨好的说道:“凌峰,我是你的同桌王静娴,今天我们还交换了电话号码呀!”她一厢情愿的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写在信笺上放在凌峰的桌上,却不曾想凌峰根本没有正眼扫过他不感兴趣的任何东西。
凌峰懒懒的将双手插在口袋里,朝林子的另一头走去,似乎身后的一切与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脚底酸麻的感觉有增无减,胡丽好想甩开步子跑开,奈何下半身根本无法动弹。卷发女咬牙切齿的瞪了胡丽一眼,傲慢的朝人群中走去。人群中的气氛诡异起来,几个女生面露凶光从四面慢慢的围了上来。
这是要群殴吗?胡丽苦笑一声,右手握住颈间的狐腾吊坠,面上不露声色,心底却隐隐难安。
“愣着干嘛?想跟这帮蠢货一决胜负吗?”身后响起凌峰寒气逼人的声音,随着脚底的巨痛与酸胀,胡丽惨叫一声,人已被凌峰带拖带拽的拎走。
“啊……,我的脚,我要死了,痛死了,快放开我!”胡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