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说后生们生得贱呀,当初为两斗小米,折了腰,现在,为一路钱,讨价还价。”
慢着,我突地想到,当初是养蛊人说的,也是这口气,说是王全为了多取两斗小米,做下许多乱事,至始阴魂作乱,这事情,王全已然受到惩罚了,怎地,这家伙也知道。
我突地问:“你是不是就是他们一直说的故人?”
沉默,沉默!
心里一下凉了,妈地,祸从口出,本来人家讲了要你回去了,你却在这里装逼探秘,这下好了,问得人家没有话了,刚才还笑声不断,此时没了声响。
“年轻人,说话别说绝,做事留一半,天机不可泄漏,你且去吧。”阴声再起,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笑声,似还有着一些隐情一样。
轰隆隆!
突地一声巨响,什么东西炸了?
细看,却是团起的黑雾,忽地带着地上的沙石,那群人,裹着黑雾一下离去。
而我此时,却是明明地看到,寻条大道,一下从惨白变得清明,忽地,又是变得没有了光,渐而,成了土地,很结实平常的土地。
心里正自惊疑,耳边突地传来人声:“住了住了,醒了醒了。”
搞什么搞,这又是到了哪里?
突地,眼前一亮,我的天,我还是站在小院的屋里,而地上的少年和妇人,却是齐齐地爬起,正看着我,周围所有的人都看着我,眼里怪怪的。
我摇摇头,摆摆手,跺了一下脚,生疼,没有异样,我回来了。
正想说话,王全却是过来了,上下打量着我,“没有出什么事吧?”
我盯了王全一眼,刚才那大道上老者的声音似还响在耳际,吓吓这老家伙,妈地,总是这么阴怪阴怪的,我说:“没事,只是人家找你讨两斗小米,要你仔细算算,一人两斗,是多少人,多少米。”
王全突地脸色变得惨白,全身颤抖得厉害,突地扑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微弱地说:“还不肯放过我,罢了罢了,就此作别吧。”
说着,转身就要撞向屋里的墙壁。
众人一阵惊呼,还好近前的三胖和金娃反应得快,一人一边,一下拉住了痛哭得不成样子的王全。
唉,妈地,真是嘴贱祸多,我要来只是吓吓,没想到王全反应这么大,看来,这里面,还不是我们先前听到的养蛊人解释的两斗小米这么简单。
我忙忙地上前,拉着王全说:“唉呀,真是对不起,我开个玩笑瞎说的,人家提到了,确实是说到了两斗小米的事,但绝没有后面算账的那些话,是我编的。”
“当真?”王全微弱地问。
我说:“人格担保,我的人格这一路来你相信吧。”
呼地一下,王全突地挣开三胖和金娃的手,站直,笑了起来,妈地,又是一个活人了。
妇人和少年还有养蛊人,啪地一下跪在地上,就要磕头,嘴里说着恩人。
吓了我一跳,忙忙地扶起,说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其实我心里也是一直怪怪的,妈地,这铜钱怎地真的能救命呀,我还真的搞不清楚这个过程,先前还真的不知道这铜钱这么大的法术,要是早知道,妈地,该好好珍惜才是,唉,可惜了,现在没了。
刘小兰看向我的脸红红的,见我盯向她,又是娇羞地一低头。
心里又是一叹,唉,这姑娘的风景,我可是看不到了,因为现在,我下决心要走了。
看着众人,我拉了三胖和金娃,说:“现在,人救了,我们就走了,各位好运吧。”
我没说再见,妈地,真的永不相见才好。
说完转身。
而此时,王全却是上前,欲言又止。
我盯着他,“怎么啦,你不走?你要留在这?”
我转身喊着老孙头,要一起走。可发现老孙头,也是怪怪的,盯着我,没有做声。
再看看旁边的三胖和金娃,和平时一样,但又有点不一样,说不出哪不对,但就是觉得与平时有点微小的变化。
守灵人上前,脸上没有笑,却是打了一个揖。
这下,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我忙忙地说:“别这样,以后我们遇到事,还是要来找您的。”
我以为是告别。是的,这一路来,守灵人为我们揭了许多的秘,当然,在空中,也是帮了我们不少的忙。这时要走了,人之常情,总是要告个别的。
妇人和少年此时看向我的眼,或者准确地说,看向我们铁三角的眼里,竟是蓄满了泪水。这倒是让我们很感概,不管阴世阳间,做得好事,总是让人记挂。
我走上前,拍着少年的肩,柔软一片,我说:“现在好了,没事了,快快长大,你这么小,就救了我们,长大了,一定是个大英雄。”
少年和妇人没有回音,却是只是流着眼泪。
这情感,也太丰富了吧。不就是花了一条买路钱吗?我放手里又没用,现在,倒是让大家都这么感激我,倒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守灵人却是看着我说:“刚才漏说了一句话,几位恩人买路得成,但几位恩人却是走不成了。”
啊?
天!
我草!
我差点跳了起来!